同排依克派出所指導員的感受相同,部隊負責人認為瓦罕走廊並不像外界描述的那樣形勢緊張,當然他們沒有放鬆警惕。作為走廊內的第一個戰略據點,這支部隊擔負著十幾個山口的巡邏任務,尤其是911之後,部隊加強了對整個巡邏區的控制,至今從未發現過有人從國外滲透入境,不過可疑的敵情還是有的。據該部隊另一位負責人介紹,一支巡邏隊曾經在夜間巡邏時發現不明飛行物體,從天空往下照射光柱長達一兩分鐘,有可能是來自境外的無人飛機。不過近年來,我軍也加強了對邊境的空中巡邏,在大雪封山季節,我軍也採用了直升機巡邏的方式,嚴密監控邊境一舉一動。告別駐軍營地時,部隊負責人帶領官兵列隊為記者團送行,他請環球網記者轉告全國人民,“請祖國人民放心,只要我們堅守在這裡,就一定會保衛好祖國的邊境!”
未來的瓦罕走廊:國防屏障+對外運輸動脈
離開明鐵蓋駐軍營地,我們開始這次瓦罕走廊之旅最艱苦的旅程,道路越往西就越難走,有好幾次車輛壓到路邊厚厚的積雪與冰的混合物,差點就滑落到山崖下的河穀中。道路沿著喀喇其庫爾河的走向蜿蜒向西,很多路段由於被積雪和冰覆蓋,已經看不到哪裡是路面,哪裡是路溝,我們不得不下車步行進行探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上活動異常痛苦,走路必須放緩節奏,一旦走得稍微快點就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胸口和頭部都會有刺痛感,採訪團的一位女同事因為強烈的高原反應嘔吐了,連陪同我們的當地同志也產生了強烈的高原反應。路邊的積雪很厚,雪下面經常是融化的雪水與冰碴,走路時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冰水灌進鞋子,格外的冰涼刺骨。陽光在兩側高聳入雲的雪山反射下,周圍的世界變成一片慘白,如果不戴墨鏡,眼睛會被刺激得無法睜開。採訪團就這樣艱難的前進著,用了兩個小時時間我們終於到達我軍邊防部隊的第二個營地。在這裡,我們偶遇了一位在附近開鋙礦的溫州老板,他剛剛從上邊下來,說道路已經無法再走了,強烈建議我們調頭回去。但是我們決定繼續西進。由於時間已經很晚,我們沒有在此地過多停留,徑直出發向我們的目的地--中阿邊境進發。
車上的高速表顯示將近海拔5000米,道路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有一處路段,路面上出現了冰坑,司機師傅不同意再前行,但在採訪團的強烈要求下,車隊還是冒險駛過了這一路段。與前半程相比,這裡已經看不到任何牧民的活動,陪伴我們的只有偶爾飛過的黑色大鳥,具體地說,應該不叫飛,而是貼地滑行,看來高原讓鳥的飛行能力也大打折扣。下午六點,我們繞過一個山口,從望遠鏡裡已經可以看到駐守中阿邊境的邊防軍營地,此時我們已經深入瓦罕走廊70多公里。然而就在這時,從前方探路歸來的那買提副所長帶來了壞消息,前方路面上冰層已經疏鬆,無法在承受車輛的壓力,而這裡距駐軍營地還有四五公里,至少要步行兩三個小時,對於我們的體力來說,這是一個無法完成任務。
返回!這是一個痛苦的決定,但也是必須做出的決定,如果再耽誤時間,我們可能在天黑前無法走出走廊,在沒有專業設備的情況下高原野外宿營極其危險。當地的陪同我們採訪同志安慰我們說,在這個季節,你們已經是走得最遠的記者了。在冰層覆蓋的路面上,車輛調頭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因為一旦駛出路面範圍,極可能陷入冰坑。司機師傅反覆勘查路面,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反覆前後挪動,終於將車輛安全調過來。遙望遠方的哨所,採訪團每一個人心中帶著遺憾踏上回程。
儘管最終沒能走到中阿邊境線,但瓦罕走廊已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來新疆之前,瓦罕走廊在我們心目中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區域,然而在我們的路途上看到的是原生態的高原美景、和諧的民族關係以及中國強大的國防能力,而後者在我們隨後兩天在紅其拉普和卡拉蘇口岸的採訪過程中感受尤其深刻,相對於周邊國家有邊變無防的窘境,中國的軍人與各民族人民一起在祖國西部邊陲構築起了最穩固的邊界線。千年來,瓦罕走廊經歷了古絲綢之路的熱鬧喧囂,也留下了百年前的屈辱記憶。這條蜿蜒在雪山之中的小路已成為古代中國繁榮強盛、近代中國屈辱歷史與當代中國重新崛起的匯集點。當地政府已經開始研究沿瓦罕走廊建設鐵路和公路,開辟通往中亞的另一條運輸動脈,這條寧靜的山谷除了堅固的國防屏障之外也將被賦予新的意義--成為中國發展與中亞國家友好關係的新通道。(來源:環球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