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柯利達(時任撒切爾顧問,主管香港事務)也有點著急,因為再過兩個月就到了兩年的限期了。他建議管香港問題的外交大臣傑弗里.豪再到中國來訪問。
這個時候我也考慮了一下,英國的顧慮無非是怕我們干預日常的行政事務。我們把這個機構的任務講清楚點,不干涉香港政府的日常行政事務。另外,時間上也還可以照顧一下,給英國人一個面子下台階。
我們向小平同志匯報後,他說:進駐是必須的,名稱可以改變,進駐時間早晚也可以鬆動。
午餐桌上向英方攤牌
第二天,7月28日,傑弗里.豪這班人馬就到了,住在釣魚台。中午,我安排了一次會見,由我做東,請柯利達、高德年等人吃午餐。那次午餐我就打出這張牌來,我說:現在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刻,這個問題需要早一點解決。我提出,聯合小組必須進駐香港,進駐的時間可以晚點兒。 1984年年底正式簽署協議,可以1988年1月1日進駐,到2000年結束。
柯利達在他的回憶錄裡講,說他坐飛機,本來時差還沒有倒回來,吃飯的時候正昏昏欲睡,一聽到這個情況猛然驚醒,意識到中國要攤牌了,不能不嚴肅地對待。
午餐後柯利達馬上從2號樓跑到他們住的樓,把這個情況向傑弗里.豪和港督尤德等人作了匯報。傑弗里.豪一聽,說:你不要在屋子裡談,屋子裡可能有中國安的竊聽器。找個大樹底下談。那時候是7月份,驕陽似火。傑弗里.豪的回憶錄裡面有一段很生動的描寫,他說:天曉得大樹底下是不是也有竊聽器。
傑弗里.豪認為這是中國底線,不能再拖延和僵持了。但尤德不同意,說要逼中國做更大的讓步,最好能打掉聯合小組。但是,他要馬上向倫敦發報提出建議。所以那天下午的會談,柯利達缺席,我們想他大概是跑回使館發電報去了。第二天,姬鵬飛請吃飯,剛喝了個湯,那邊就來電話把他叫回去了。我想是回電了,果然是這樣。撒切爾夫人同意跟我們達成妥協,只是還要英方代表爭取再晚些年才讓小組進駐香港。
結果傑弗里.豪見我國領導人的時候說,1988年的1月1日讓聯合小組進駐香港,時間太早了,再鬆一鬆,就7月1日吧。中方考慮,半年也可以讓,就讓了他半年,確定聯合小組自1988年7月1日進駐。這樣就達成協議。(來源: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摘自:《周南口述:遙想當年羽扇綸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