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彪坐了起來,披上衣服。“我真摸不清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比我地位高的資格老的領導人,身體不好的,也還是大有人在的,可主席從來沒有調兵遣將,這樣認真對待過。究竟主席是真關心我,還是對我不信任,讓醫生來擔任‘火力’偵察,看我是真病還是假病呢?”
“說不定是哪個別有用心的人給主席出的歪點子。”葉群一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測著,然後拍拍腦袋,冥思苦想起來。
“別說這些了!”林彪不耐煩地說:“現在火燒眉毛了,關鍵是如何把這一關度過去?!”
葉群皺皺眉頭,沉思良久,說道:“眼下能搭救我們的只有一個人!”
“誰,你說說!”林彪迫不及待地問。
“只有傅大夫!”葉群固執地說,“只要他動腦子,助咱們一臂之力,就能給咱們解圍了。”
“此人一定不肯幹。”林彪有點洩氣了,說:“他是一個一條路跑到黑的人,腦子不靈活,還有個倔勁,誰也說服不了他。”
葉群也知道傅連暲不講情面。但此刻已經走投無路,只有這步棋了,說:“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明天我再去登門拜訪,求求他幫這個忙。”
第二天,葉群邁進了傅連暲的客廳,寒喧了幾句便進入正題。
“傅連暲,”葉群愁眉苦臉地哀求道:“我們都是一二十年的老朋友了!”
接著,她憋了好大工夫,把難以啟齒的話道了出來:“林總的處境很難哪!有人已經散布他的謠言了。在戰爭年代,他的成績突出一點,有人就嫉妒他。他身體不好也有人幸災樂禍。為了把一些心懷不良的人的嘴堵上,我看最好不要興師動眾地給他檢查身體。”
然後,她抬起頭來,思忖了一會兒,說:“如果傅部長能給林總寫一份病情證明,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傅連暲聽了葉群的這些話十分驚訝,這不是讓他給寫一份假證明嗎?一個真正的醫生,怎能幹這種弄虛作假的事?他心裡明白,林彪心裡有鬼,他不好親自出面。但這對夫婦可不是等閑之人,是惹不起的。他為難地說:“我自己不好寫這樣的證明。這次給林總檢查身體,是主席的指示。”
“等會診之後再寫診斷報告吧。”他客氣地回絕了葉群的無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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