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頁 第2頁 】 
盧溝橋:凝固在文學和民族記憶裏的符號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7-07-07 09:51:49  


29軍在盧溝橋抗擊日軍。
  故事是從1937年7月7日午夜前不久開始的。自從70年前那第一聲槍響,文學與政治這兩個元素,就在關於盧溝橋的一切重述中纏繞難分。今天,我們也拾起這兩把利器,再次回到70年前彌漫著歷史煙雲的盧溝橋下,重述這座橋70年來的文學瞬間和政治故事。 

  ●一張小小的號外,放在面前,侵略者來了 

  故事都有緣起,發生於1937年7月7日的“盧溝橋事變”也不例外。 

  那一年的6月4日,好戰的近衛文內閣在日本登臺。日本駐中國武官今井武夫在回憶錄中記述此時的東京開始盛傳一個神秘的預言——“七夕之夜,華北將重演‘九一八’柳條溝一樣的事件。” 

  此時,北平看上去依舊雍容寧靜,其實她早已成了一座圍城。在北平周圍,日本華北駐屯軍已達5700多人。再遠一點,東面,有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的軍隊1萬多人,北面的熱河集結著日本關東軍,西北面察哈爾有偽蒙軍約四萬。 

  而北平西南十多公里的盧溝橋上,穿著灰色棉衣的29軍士兵守衛著這裏,身後背著的大刀是這支軍隊特有的標誌。戰爭一旦爆發,幾百米外的平漢鐵路,將成為北平軍民南撤的唯一安全通道。 

  7月8日,一名叫鄧雲鄉的北平中學生已經開始了他的暑假生活。上午,他到西單買了一支牙膏和一塊香皂,在回家的路上,聽到報童高喊:“號外,號外,看日本人打盧溝橋的消息啦,看宛平縣開火的消息啦……”。後來成為大學教授的鄧雲鄉在他的著作《文化古城舊事》中回憶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一個聲音,一下子驚破了北平古城的寧靜氣氛……大城市的居民又敏感,又遲鈍,昨夜睡覺時,清晨起床時,都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張小小的號外,放在面前,侵略者來了……” 

  ●大刀隊收復鐵路橋的當天,麥新創作了《大刀進行曲》 

  7月7日深夜,正在盧溝橋一帶進行演習的日軍,藉口一名士兵失蹤,要求到宛平城內進行搜索,遭到中國守軍拒絕後,日軍開始炮轟宛平城和盧溝橋,七七事變爆發。7月8日淩晨2時,中國守軍主動出擊,組織大刀隊,奪回被日軍佔領的鐵路橋,幾乎全殲日軍一個中隊。 

  就在大刀隊收復鐵路橋的當天,歌曲家麥新創作《大刀進行曲》,這首歌迅速傳唱中國。 

  保衛盧溝橋的戰鬥十分慘烈,經過反復爭奪,盧溝橋——平津的唯一屏障失守了。7月29日,率先報道“西安事變”而成名的英國記者貝特蘭在北平安靜的清晨中醒來,“一早走出了東交民巷,我看見灰色的軍裝已經從城牆上消失。城門開著,一小群人力車在進出。接著我們拿到了報紙,已是最後一天發刊的《北平新聞》,宋(哲元)‘含淚’而去,已經退出了北平。” 

  這一天,北平淪陷。在北平西城,年邁的詩人陳三立的生命正在接近終點,他已經一連五天拒絕進食,帶著亡國之痛,憂憤而死。 

  鄧雲鄉的暑假生活在北平淪陷中結束,他記述說:“在涼風蕭颯的深秋,學生們背著書包默默而來默默而去,連最愛打鬧的同學,也老實了……童稚心裏隨時想著都德的‘最後一課’的內容,在記憶中,那是生平最黑暗、最模糊的一個冬天。” 

  ●八年抗戰史上,“盧溝橋”就是刀和槍 

  盧溝橋事變後的第八天,夏衍、於伶、崔嵬、章泯等16位劇作家就集體創作了三幕劇《保衛盧溝橋》。一個月後,由夏衍、張庚、鄭伯奇整理,洪琛導演,冼星海、周巍峙配曲的大型話劇《保衛盧溝橋》在上海蓬萊戲院演出,由此揭開了席捲全國的戲劇救亡運動的第一頁。袁牧之、趙丹、周璿、於伶、崔嵬、金焰、王人美、顧而己等百餘位三四十年代上海左翼著名影人都參加了該劇的演出。 

  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復旦大學文摘社1937年8月1日出版的第二卷第二期《文摘》,以首發《毛澤東自傳》而聞名。其實在這一期《文摘》內,唱主角的是“盧溝橋浴血抗戰特輯”,醒目的黑體大字觸目驚心,標題下方是陳煙橋的木刻版畫“用鮮血爭取民族生存”,警示著幻想和平的人們要面對現實,“抗戰”二字再清楚不過地表明這場戰爭的緊迫性、嚴酷性。 

  翻閱這本特輯,第一頁就是塞克作歌、冼星海制譜的《保衛盧溝橋》——“敵人從哪里來,把他打回哪里去!中華民族是一個鐵的集體,我們不能失去一寸土地!”最後一頁仍是《保衛盧溝橋》的同名歌曲,章友三詞,陳歌辛曲。 

  在隨後浩浩蕩蕩鋪開的抗戰長卷中,以“盧溝橋”之名創作的文藝作品數不勝數。新中國曾任文化部副部長的鄭振鐸曾創作《盧溝橋》這樣激勵人心的抗戰詩文,田漢也曾創作大型話劇《盧溝橋》,連小說家老舍也著眼於相聲的諷刺和戰鬥作用,他寫的相聲段子《盧溝橋戰役》,由歐少久、董長祿在成都、重慶的書場裏表演百餘場,盛況空前,其中一段討敵電文的“貫口”更是廣為傳頌。


【 第1頁 第2頁 】 


CNML格式】 【 】 【打 印】  

 相關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