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5月21日電/截至5月20日18時,中國四川汶川大地震已造成40075人遇難。連日來,這個黑色的數字一直在上升,讓中國痛斷肝腸。
新京報今日刊登社論表示,盡管地震奪走了數以萬計的身體與生命,但是,只要我們努力,總有辦法讓逝者留下名字,有尊嚴地離去,而不是將他們的名字與身體一起掩埋。此時,我們應該讓“數字”變“名字”,為逝者立一座刻有他們名字的紀念碑,讓標刻這場苦難的抽象數字,變成一個個具體的、鮮活的人的姓名。
昨天,為了尊重逝者,國家有關部門聯合制定了地震遇難人員遺體處理意見,對既無有效身份證件也無親屬辨認,無法確認身份的遇難者,公安、衛生部門要盡力對遺體進行編號、記錄、拍照、提取可供DNA檢驗的檢材,並由公安部門統一保管和檢驗,建立“5.12”地震遇難人員身份識別DNA數據庫。
死者長已矣,生者多努力。顯然,我們需要銘記的並不只是一場國難,幾許悲情。只有記住每一個人,關於這場災難的記憶才能更真實,對生命的尊重才能更具體。一個民族關於苦難的記憶,不能只靠口耳相傳,承載苦難記憶的書本、文獻、證物,以及各種形式的博物館會留傳於世,見證一個社會的痛定思痛與生生不息。
社論說,銘記苦難是一種社會責任。對於任何災難而言,只有一個“集體受難”的悲劇印象是遠遠不够的,因為任何群體性災難,都是由具體的個人來承受,正是個體的不幸構成了集體記憶的所有細節。
國家記憶,最後都得落在個體具體記憶之上。任何災難,最後也都是具體的災難。“9·11”恐怖襲擊後,紐約建“世貿中心紀念館”,收入許多“9·11”罹難者家屬捐贈的照片及二百多個罹難者的遺物,並在世貿大厦原址上永久性地留下了近3000名罹難者的名字。而在中國,1946年西南聯大正式結束時,師生們在校址上竪立了“國立西南聯合大學紀念碑”,碑上面刻著聯大從軍學生的紀念碑文及834位從軍學生的名字,至今未失。
任何國家的歷史,都是具體的人的歷史。對逝者名字的梳理與銘刻,同樣是在補寫歷史。對於發生在汶川的這場災難,透過媒體報道,盡管我們已經知道了許多感人故事和英雄事迹,但是更多逝者還不為人知。如果我們能够通過努力留下所有逝者的名字,讓每個人的姓名成為集體記憶的入口,事實上也是在豐富我們的世界,對生者與死者盡責。
一塊大地開裂,給全人類留下傷口。眼下所有努力,不僅為了超拔於苦難之上,更為了重申人的價值與信仰。從設立國家哀悼日,到發文嚴格要求禮遇每一位遇難者遺體,這一切莫不說明,共和國正在不斷用具體的行動,豐富著國家倫理。每一個生命都是奇迹,每一位逝者都貴比國家。
沒有對個體生命的充分尊重,就談不上以人為本。社論表示,災難過後,我們需要建一座碑,紀念這場國家災難;在這座碑上,要鐫刻上所能證實的遇難者的名字,讓這場災難變得具體而真實,讓大寫的“人”字矗立在民族的歷史記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