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也拿著這個檢測儀器進去嗎?
濮繼龍:我們每人帶一塊劑量表。
記者:那會升高多少呢?
濮繼龍:看不出來,每次進去再出來看不出來,但是我們有塊叫什麼膠片劑量計,這個膠片劑量計它會積累,這次進去用了一次,下次進去還是它,這塊是我專用的,我一年以後我來測,我一年進去這麼多次,它有多少劑量,我最多的一年大概吸了0.1個毫希沃特。
記者:吸了0.1個毫希沃特,給大家解釋解釋,您這個吸的相當於平常一個正常人的多少?
濮繼龍:是一年的天然放射性劑量的1/25,我還是站在反應堆的燃料的頂上,大修我站了那麼久,我才吸了那麼一點劑量,很少,很安全的。
解說:目前大亞灣核電站擁有兩台裝機容量百萬千瓦的核電機組,每年發電能力近150億千瓦時,其中70%供給香港,30%輸送到廣東,就在核電站運行到第十七個年頭的時候,日本的地震和海嘯引發的核危機,再次打破世界各地核電站的寧靜。人們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到核能的安全使用上。那麼,當嚴重的自然災害發生時,當非常規的事件發生時,核電站是否還能保證安全呢?
記者:下面就是我們大亞灣核電站了,大亞灣過去作為一個海灣,大家不了解,但有了這個核電站以後,大家都知道了。
濮繼龍:是啊,我跟它很有感情了,我在這裡工作了很多年了,來,我們下去看看。
解說:1968年畢業於清華大學工程物理系的濮繼龍,曾經是這家中外合資核電廠的第一任中方廠長,他目前是我國核與輻射安全專家委員會委員,國家應急委專家委員會委員,他還曾出任國際原子能機構總幹事巴拉迪的核保衛顧問組主席。
記者:您看這個大亞灣核電站,前面那邊是一個海灣,然後周圍是一些丘陵,你看到這樣的地理環境,大家馬上想起這個福島第一核電站感覺環境差不多,這個選址當時為什麼選這呢?
濮繼龍:這個差別還是很大的,這個地理位置它的地震的烈度是很低的,也就是說我們這個五公里範圍以內歷史上沒有發生過大的地震,安全是什麼,安全是一個全過程的管理,從選址開始,你就必須考慮保證核安全,選址要考慮什麼,要考慮抗地震,要考慮那個洪水,特別南方台風、海嘯、然後龍卷風,這些你都要考慮。
解說:在剛剛過去的3月11日,一場強烈地震和海嘯點燃了日本福島核危機。這場危機不僅給福島地區的居民帶來不可挽回的影響,更打擊了全球公眾對核電站的信心和信任,那麼核電站究竟有多大的抵抗自然災害的能力呢?
記者:雖然說福島那個地方,它可能離這次的地震帶不算太遠,但是它也設計了相當高的抗震能力,比如說抗8級,但是畢竟這次發生的災難遠遠超出了它的設計能力了。
濮繼龍:我們設計是這樣選擇的,我們查找歷史上所有地震的歷史記錄,並且對周圍的斷層進行了分析,認為在我們這個地方可能發生最大地震的烈度是7度,那麼我們設計的時候加1度,按8度來設防,那麼就是我們有充分的餘量,有1度的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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