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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後”們的官場生涯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1-12-06 11:03:45  


 
  在鎮黨政辦期間,肖桂國主要做張貼大字報,參與收取農業稅,撲滅山火,收發傳真,打掃衛生,搞拆遷等工作—在這個以“水稻、母豬、荔枝”為三大主產業的鄉鎮,荔枝種植的季節,鎮領導幹部會帶隊做表率,帶頭去種一棵荔枝樹,以示重視發展荔枝產業,雖然種下後就不去理會了。

  荔枝成熟的季節,才是鎮政府最忙的時候,主要是搞荔枝公關,給上級領導、縣直部門送送荔枝。“全鎮幹部都出去摘荔枝。”肖桂國說。

  在沙頭鎮政府裡,稍上年紀的不會打字,因此文印室便成了肖桂國在基層工作的主要舞台:很多時候,整天的工作就是在打字、複印、速印,有時一天要印上百份材料。備感苦悶的肖桂國,在和很多同到基層的同學交流時才知道,原來大家的狀況都差不多:沒有洗澡的熱水,得燒柴火來加熱;手機信號不好,得跑到樓頂某個位置打電話……寂寞、枯燥、乏味、無聊,極大顛覆了他們想象中的官場生活。

  基層的苦澀,覃夏也深有體會。她2005年7月畢業於華南理工大學,從繁華的廣州回到相對落後的廣西貴港城北區港城鎮政府工作,主要在黨政辦打雜。“當時港北區的科室,一個科室就一台電腦—可那時我已經有筆記本電腦了。”在覃夏看來,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觀念問題,總感覺當地政府沒現代發展的意識,大家關心的東西根本就不一樣,追求的東西也不一樣。

  在基層,抓計生和維穩是主要工作。盯緊越級上訪的百姓,並和相關部門聯動一起截訪;整天跟在領導屁股後面,平時做著枯燥乏味的會議記錄;負責“保先”(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活動,讓黨員學習領導講話,並提交讀書筆記……這和覃夏當初想的“去做一些關心民間疾苦的事情”,相去甚遠。
  
  逃回大城市

  2007年,覃夏終於受不了這些了,辭離官場。“這可能和我的性格有關,如果熬的話,也會有一官半職,但這有什麼意義呢?”憶起這段經歷,覃夏說,事實上,大學生到機關能發揮作用的很少,因為自己本身就沒什麼資源,也沒什麼經驗,“想象著會振臂一呼,應者雲集,其實誰聽你啊”?正如梁婷說的那樣,“想改變的沒條件,有條件的不想改”。

  不過,大學生在基層究竟能改變些什麼?也是個很難說清楚的問題。崇左市扶綏縣岜盆鄉黨委副書記、人大主席黃福威就認為, 由於鄉鎮沒有財權、人事權,很多事情根本就沒辦法做,很多人包括基層領導,都不願意呆在鄉鎮,一有機會就努力往縣城擠。

  在黃福威看來,考入公務員系統的大學生會寫材料、懂計算機知識,他們在基層提拔比較快,對於其他基層幹部來說,已經不公平了,其實這些大學生對基層的情況根本就不熟悉,做事的還是那幫老人。

  除了這些顯而易見的體制問題之外,那些看不見的潛規則或許才是這些年輕人紛紛離開的真正原因。遇事首先想到的不是按程序走,而是托熟人找關係來擺平,中國基層社會的運行邏輯,幾千年來似乎從未根本改變過。即使不是身在官場中的人,也深有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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