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商處在邊緣和前沿。餐館很明顯,是邊緣經濟的;而前沿是高科技的,是跨國企業家或留學生在美國做起來,利用了美國金融市場——風險投資基金上市,低成本獲得融資,在科技領域成為前沿。邊緣經濟中,華商可利用族群經濟特點;前沿經濟中,華商可利用跨國優勢、新技術優勢。這兩端都不成熟,也都可能變成主流。
例如,從波士頓到紐約直達的城際巴士是華人開創的。我在歐洲做過幾次演講,首先都問:“在歐洲各大城市之間,例如在布魯塞爾、巴黎、倫敦之間,形成新的、由華商創建得交通模式,有沒有可能?”他們聽了,都說根本不可能,可是在美國,華商就做到了。以前我從波士頓到紐約,每個城市都要停,路上花費七八個小時,100多美金,現在只要二三十美金就可往返,便宜快捷服務又好,這是華人創建的。
也就是說,邊緣也可變成主流。過去很多學者說唐人街人滿為患、沒有前途,事實是不知這種變動性、活力所在。這在北美較突出,因為市場經濟活力很充分。美國可容納各種不同經濟要素。
歐洲、非洲是貿易帶動的,是溫州人打開了歐洲市場。比如皮革業、禮品、玩具。在西班牙,皮革業在全球是有競爭力的產業,華人去了後,改變了產業結構——他們一開始去是擺地攤,然後開商店,後搞批發,再後來形成產業鏈,在當地製造。發展非常快。
我們去羅馬參觀,發現每個華商都有大倉庫,幾個集裝箱地在歐洲各地銷售。歐洲很多華商也是偷渡過去的。中國製造價廉物美,歐洲價格比較高——用學術化語言講,他們就是突破制度障礙。全球市場本應是平的。從歷史發展趨勢說,制度障礙會越來越少。而華商突破這種障礙,實現了發展。障礙一時無法克服,於是在本地製造,當地人無法競爭,歐洲人措手不及。競爭不過,就燒毀華僑華人的倉庫。所以有西班牙、意大利的“燒鞋事件”,這讓人很痛心,但也是慢慢磨合的過程。
這些華商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回來投資不適應,幾乎沒有成功的。在歐洲的華商,也設法轉型。例如,成立了“歐洲華商商學院”,是華商企業家班。多倫多、溫哥華的華商,起碼是大學畢業或大專畢業的。但歐洲華商可能只有中學畢業,沒有接受MBA教育的基礎。因此,他們開了這個學院,用眾籌方式把國內學者請到歐洲講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