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4月20日電/美國《世界日報》今天發表社評維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的最初的震驚動盪過去之後,受害者家屬以及學校和社區開始進入療傷止痛的階段,對事件的理性反省也會逐漸浮上臺面。我們在過去校園槍擊案發生的時候,曾經提出一個沈重的問題:當校園內安不下一張平靜書桌的時候,這個社會一定是生病了。
社評說,沒有人會同意,最為開放,最為自由,最為文明,最有活力的學校,應該實行封閉式管理,四處築起高牆,校門口架起金屬探測器,學生們進學校的時候,一如進入國會和聯邦政府的大樓,必須進行嚴格的搜查,才能杜絕校園槍擊案;也不會有太多的人同意,校園的警察必須配槍,校方應該同意學生可以攜槍械上課,這樣,至少在發生槍擊案的時候,同學們可以拔槍自衛,以減少像這次槍擊案那樣的大規模傷害,因為這樣做,校園就變成了潛在的殺戮戰場,知識就是力量的訓誡就會扭曲成“武力才是最後說話的權威”的歪理,學校的性質就會發生根本的變化;我們也不贊成完全的“無奈”心理,認為既然校園槍擊案不可全然消除,那也只能聽天由命,發生了再說,畢竟校園槍擊案越來越頻密地在北美地區出現,是有其深刻的社會和文化背景的。
一如以往的校園槍擊案,這次維州理工大學宛如大屠殺一般的槍擊案發生的第二天,全球不少國家的政客和民眾就將其原因歸結為美國寬鬆的槍枝管理環境和日益氾濫的暴力文化滲透,甚至連南韓的網民也竭力辯解,趙承熙雖然是從南韓前往美國的移民,但他已經被美國的暴力文化徹底改變,因此,錯還是在美國。從趙承熙的背包中發現的發票證明,作為持有綠卡的維州居民,趙輕而易舉地就買到了行凶的槍枝,可謂是“合法地擁有槍枝,非法地殺人奪命”。從這個意義上看,美國是否應該加強槍枝的管制,尤其是在城市地區?
社評指出,我們僅以美國的鄰國加拿大來看,雖然校園槍擊案也時有發生,但加拿大的槍枝管制比美國稍稍嚴厲,整個情況就相對好一些。不錯,從美國的立國歷史來看,民眾擁槍的權利有其合理的根源,但是,如今美國社會及人口構成都已經發生重大變化,新一代的美國人以及大量湧入的新移民,他們不可能從歷史和憲法的高度去理解和看待普通人民擁有槍枝的權利,反而只是跟隨著暴力文化的氾濫而“有樣學樣”,擁槍變成了很“酷”的時髦,同時在意識上也絕非是為了自衛而使用槍枝,更多的時候是隨著情緒的發洩而動輒使用武力。面對這種情況,美國怎能不與時俱進,強化槍枝的管制呢?
當然,反對槍枝管制的人士還是強調,問題不在槍,而在人。人要使用暴力,即使無法合法買到槍,也可以通過非法途徑搞到槍。這話自然沒錯,但我們設想一下,如果趙承熙不能輕而易舉地在槍店裡買到作案的槍枝,或者他購買槍枝需要各方面提出證明,他得到槍枝的的困難度就會增加,同時也就增加他作案的困難度。還有,美國崇尚暴力的文化越來越普遍,電影電視和電子遊戲,再加上這幾年毫無止息的對外戰爭,讓青少年耳濡目染,對使用武力,傷害生命的行為越來越輕率。布希總統在槍殺案發生後的談話以及在維州理工大學悼念儀式上傳遞的資訊十分正確重要,那就是不能以暴易暴,而是要以德報怨,尊重生命。但是,總統資訊的說服力被他自己所推動的戰爭政策打了很大的折扣。
社評表示,雖然我們不能通過一次孤立的槍擊案來否定整個社會,也不能把一個可能在精神上有著困擾的兇手作案擴大解釋成社會文化的犧牲品,但是,透過頻繁發生的校園槍擊案,來把一把社會已經患病的脈搏,來集思廣益地開出治病的藥方,應該也是悲劇中產生的積極意義,更是對受害者最好的哀悼和紀念,畢竟,這些莘莘學子(還有少數誨人不倦的教授),在他們生命最璀璨的時候被突如其來的暴力摧殘,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只有努力反省,讓校園變得更加安全,才能對得起他們用生命付出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