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心中對殘害那個孩子的冷血充滿憤慨,再次襲來的是一種無力感——面對那些冷漠的路人,能怎麼辦呢?道德討伐聽起來是最激烈的,而卻又是最無力的。而且在進行這種道德批判時,心中又有一絲不自信:當我們身臨其境遇到當時場景,能不能確信自己不會冷漠地走過?這18個冷血路人身上,是不是也有我們的影子?面對這個缺德鏈,我們無法置身事外。
想起了前段時間熱議的“不敢扶老人”、“做好人沒好報”——這種反道德的撒嬌之聲很流行,而且似乎很冠冕堂皇:因為做好人有被誣陷的風險。現在看來,這純粹是一種偽正義,是為社會的冷漠找了一個看似正當的借口。佛山那18個路人,如果把被撞倒的女童扶起來,他們會有什麼風險呢?會有人誣陷他們撞人嗎?不會。這種冷漠無關什麼風險,只是暴露了墮落的、冷酷的人心。
還想起了杭州那個勇救墜樓女孩的“最美媽媽”吳菊萍。不幸的是,佛山這個叫小悅悅的女童,沒有遇到這樣的“最美媽媽”。那時,我們沉浸於對“最美媽媽”大愛的讚美中,而沒有深刻反思:“最美媽媽”所以震撼人心,正在於冷漠社會的背景。我們沒有反思過,在經濟日益發展、物質日益豐裕的社會,“最美媽媽”變得越來越珍貴,“18個路人”的冷漠群像則是民眾不得不面對的現實。這令人顫栗。(時間:10月17日 來源:中國青年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