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關北京公廁的一項管理服務標準引發廣泛討論。根據這個標準的規定，公廁中的蒼蠅不能超過兩只。筆者並不清楚，為何蒼蠅的數量以兩只為界限，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項制度本身。
中國一直以來是一個人情社會，制度的剛性相對模糊。這種模糊可分為兩方面：一是在很多地方缺乏制度；二是即便有制度存在，要麼是制度不夠完善，要麼是執行時打了折扣，從而導致制度在執行層面的模糊。正因為此，我們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非常著重於制度的建設。誠然，制度建設本身的確很重要，它對人的行為劃定邊界並提供指導，使其有章可循，減少隨意性。但太過偏重制度建設，為了制度而制度則並非好事，甚至可能成為一些人逃避責任的工具。類似的現象當下已然出現。
就以“兩只蒼蠅”一事為例，從管理部門的角度出發，公廁的衛生的確需要一個標準，以指導和約束相關人員的工作。不然，公廁到底衛不衛生、相關人員的服務到底到不到位，都難以考核。因此，管理部門就出台了一個比較量化的制度標準。諸如蒼蠅的數量必須在幾只以內，公廁裡的氣味應達到什麼要求。從制度建設的角度看，這一切似乎有其合理性。但問題是，對於公眾而言，公廁是否衛生根本無需這麼多指標來衡量。如廁者只要到廁所體驗一下，就能知道公廁是否乾淨、相關服務是否到位。對公廁的服務管理進行如此細致的考核，但不知道落實情況會怎樣。筆者以為，很可能出現的情況是無法真正落實。因此，這一問題的實質就是為了制度而定制度。
類似的情況還不止這一例。比如，一些中小學對於男女學生的管理，其制度之細致讓人瞠目。有的學校甚至明確規定，男女生平時距離不能小於50厘米，男女生不得同桌吃飯。類似規定的出發點當然是為了便於管理，防止學生早戀。但問題是，要真正防止學生早戀，更重要的是防止學生因早戀而影響學習，在距離上進行硬性規定顯然不是最有效的辦法。實際上，類似的制度很可能成為管理者在出現問題的情況下逃避責任的借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