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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定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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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碼頭就要關閉停用了。 |
維多利亞港對面的皇后碼頭是專為接送歷任港督而設計建造的微型設施,它隨著香港的回歸而成為一座被荒廢了的碼頭。
在彭定康登上皇后碼頭之前,我們還在稱呼他為“克裏斯•帕頓”,或是他的全名“克裏斯托弗•弗朗西斯•帕頓”,登上皇后碼頭擔任第28任港督後,“帕頓”氏得到了香港粵語話語下的中文名字“彭定/康”,在5年期的任職期間,他又獲得了一個東方式的綽號——“肥彭”。可以肯定地說,在香港,“肥×”之類的雅號絕對是親昵的符號。現在,他又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巴恩斯的帕頓爵士。
●環境影響命運
在沿著這位末代港督名字變遷的線索來挖掘其背後的性格命運之前,不妨仔細地梳理一下他所處的背景,因為這將解釋他在無比失落的時候,為什麼會選擇來香港。
在以盎格魯-撒克遜人為正統民族、以基督教新教為主流信仰的英國政壇,有著愛爾蘭血統的天主教徒克裏斯•帕頓能迅速崛起,並不是一個孤立的個案。在英國,這類來路奇怪的政治領袖比比皆是,如布萊爾出生在愛丁堡,布朗則是個蘇格蘭人,他們都由於耳濡目染本地區或本民族在國家層面的紛爭而政治早熟。而“英雄莫問出處”也一直是英國的傳統。近代史上,英國人甚至不介意請個外國人(如荷蘭執政威廉三世)來當他們的國王。在王位作為財產一樣按“先長子系後次子系”方式繼承的國家裏,只要法律能確定他是王位繼承人,不管他身居何處。有人說,這是實用主義哲學在左右英國人的思維。那麼,“帕頓”氏的性格基礎是否也是實用主義呢?
一點不假。曾經為撒切爾夫人不得人心的“人頭稅”政策鞍前馬後效勞的彭定康,在看到撒切爾夫人派系在保守黨中失勢後,居然聲稱“他早就想到撒切爾夫人錯了”,態度來了180度轉彎。當時的彭定康,先是在撒切爾夫人的保守黨政府裏任科學教育大臣、環境大臣;隨著撒切爾夫人卸下保守黨領袖和保守黨政府首相之職,彭定康被其好友梅傑安排為保守黨主席。保守黨主席是何種職務?按維京百科的解釋,保守黨主席負責黨務,管理中央黨部。自彭定康於1990年至1992年擔任過党主席後至今,已經前後有10人擔任過此職。可以說,党主席基本上屬於輪流坐莊並幹個一兩年的苦差事,但彭定康硬把這個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在他的籌劃下,保守黨得以在1992年英國大選中意外地勝出。
有了保守黨的繼續執政,才有他這個卸任党主席外放到香港主政的機會。不過要說到香港這樣一個遠離倫敦政治圈的地方去“站最後一班崗”,卻也是彭定康面對英國本土政治勢力崛起力不從心的結果——他在巴思選區被自由民主黨候選人唐•福斯特擊敗了,喪失了入閣的機會。
在政治美學廣泛流行於政治生活的英國,政治人物無一例外地表現出高素養、保守又愛以幽默作為性格虛偽的調劑物。官場上的客套、敬語、假髮、官袍,無一不與英國人有關。他們保守並執著于傳統,對滿口粗話的美國同行們保持著不可逾越的優越感。
彭定康從來就是個政治動物,或曰政客,從來就不是職業出身的外交官,所以也沒有技術官僚的包袱,他的博學和優雅的英文表達能力再加上固有的幽默感,超過了之前以職業外交官出身的歷任港督,在東方曾一度禁錮于未“開化的土地”上博得了一個親民的形象。
老實說,他並不打算迷上政治。這在他的自傳《不一般的外交官》中作了交待:牛津大學的畢業生本想到英國廣播公司(BBC)謀個製片人的工作,沒想到一趟到大西洋彼岸美國的旅行,居然讓他在一群說著蹩腳英語的美國人中找到了從政的靈感。回國後,22歲的他敲開了保守黨的大門,8年後即升任保守黨研究部的主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