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後冷戰時代”,無論是美國、俄羅斯還是日本似乎都在接近和拉攏印度,因此印度外交處於一個遊刃有餘的有利位置,印度也需要這麼一種在大國間相對平衡的態勢;但印度出於自身國家戰略的考慮,最終不會陷入冷戰模式的戰略同盟關係。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澳大利亞身上。
與此同時,即便就日印關係本身而言,也並非一馬平川,晴空萬里。以印度非常希望的民用核技術合作而言,去年 12月辛格訪日時就已滿懷希望,此次印度又再次希望日本提供支援,但仍遭到安倍拒絕。由此可見,日本希望潛在牽制中國是一回事,但由於各國自身利益的考量,最後能否達成這一目的則又是另一回事。
策略上關注,戰略上自信
對中國而言,到底如何認識和評估這一現象?
應該承認,在“後冷戰時代”,各大國之間的合縱連橫較冷戰時期更為頻密;其特徵每每是合作和潛在對抗兼而有之。伊拉克戰爭後,法國總統希拉克訪華時,明確提出要聯合中國“平衡美國的全球影響”,後被中國以巧妙的藝術予以化解。但中法接近乃至後來的中歐戰略接近,對美國而言一直是如芒在背。近年中國的影響力延伸到非洲和拉丁美洲,也引起美歐的高度關注。
但問題的巧妙在於:無論中歐如何接近,雙方都不會以直接針對美國為目的,而且都會分別與美國發展雙邊關係。從國際秩序民主化的角度看,這是有益的。正如中歐、中非的接近不會對美國構成實質影響,美國與其他國家的以中國為潛在目標的接近,也不會對中國構成實質影響。
當然,這是就宏觀、長遠的戰略格局而言。就微觀、短期的戰術層面而言,一些國家之間以中國為潛在目標的接近,可能會在政策層面上對中國構成一些影響。以美歐關係為例,去年上半年開始,美歐之間加強了亞洲政策,其中尤其是對華政策的協調,這不但在相當程度上對美中歐三角關係構成影響,而且還實際體現在歐美協調解除對華軍售禁令、加強對中國能源需求評估和出臺有關政策方面。
另外,近年的另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歐盟原來將中國作為其在亞洲國家的主要戰略合作夥伴,但近年隨著中國崛起勢頭的日益明顯,歐盟也漸趨展開與印度、日本甚至蒙古的合作,希望以此平衡中國的影響。
因此,對於包括日印在內的有關國家的接近,中國方面一方面須在策略層面予以密切關注,尤其是注意其政策協調的情況;但從宏觀格局上,這些所謂的合縱連橫不會對中國構成實質影響。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發展的中國既不要天真到對各有關國家的戰略接近不予關注,但也不必過分敏感,而是以一種開放、多元的心態與各國交往,尤其注意從“後冷戰時代”的特點出發,以合作雙贏和利益綁實多邊外交的基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