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臺灣不到一個月,全臺灣的人就認識了這個才思敏捷、形象出位的女人。她的彩色頭髮、她的斑斕指甲,她的低胸衣服,都成為媒體津津樂道的話題;她組織的載歌載舞的助選活動,一掃民進黨一貫的苦情形象;她主持的政論節目有無數擁躉。針對這個不穿行政套裝、肩披大波浪的女人在臺灣政壇刮起的旋風,“陳文茜現象”一詞應時而生。1998年,她被《亞洲週刊》英文版評選為全亞洲25位“創造趨勢人物”之一。
在這個女人的字典裏,沒有“妥協”二字。1999年3月,因政見不合,陳文茜宣佈退出民進黨。在其政論節目中,民進党當局常常成為抨擊對象。由於對民進黨瞭解透徹,她的評論自然是入木三分,招招見血,因此被認為是臺灣政壇“打擊扁政權”的專家。民進黨內有人對她恨之入骨,人身污蔑和恐嚇撲面而來,卻只為她增加了更多的談資。
2001年,陳文茜又一次高調介入政壇。她以無黨籍身份參選“立法委員”,沒有沿街“拜票”和搖旗造勢,卻以高票當選,在“立法院”大放異彩。她卻又見好就收,2004年12月,陳文茜宣佈不再參選“立委”,離開政壇。
2005年,應鳳凰衛視之邀,陳文茜在鳳凰衛視推出《解碼陳文茜》,更多的人從電視節目裏看到侃侃而談的她,大陸媒體也競相把鏡頭對準她。有自作聰明的記者試圖將其歸類為政壇上的“女性主義者”,更有甚者,要封她一頂“詩人”的桂冠。面對不靠譜的誤讀,陳文茜不留情面地拒絕。
女性視角?陳文茜說:這是很“歷史”的,無關女性不女性,我就是學歷史的。
詩人?陳文茜說:我最怕被人家擺一個牌子在前面。有一個說法供你參考,有一次有一個人說如果我死的時候,他會幫我寫墓碑,這個人就是是楊照,他本身是文史專家、詩人。他說我是一個無法歸類的人。ok,好,然後我就跟他說,我的墓碑就寫陳文茜就好了,既然無法歸類,你就把她歸成一類,這個類就是她的名字,這樣比較簡單。
一個無法歸類的女人。
沒錯。她當然首先是一個才女,有人說她的才氣堪比張愛玲,這個嘛見仁見智,但有才氣是勿庸置疑的。正是這份才氣,使她可以吃上“開口飯”,靠一張嘴就衣食無憂,甚至可以生活得很奢侈。當然,這張嘴也並非無往而不勝。
“政治需要的是庸才,創作才需要天才。”
“我選擇政治。是覺得與其讓很笨的人來統治我,不如我去統治很笨的人。”
這兩句看似矛盾的話,解釋了她對自己的定位。應該說她比庸才要聰明的多,比天才嘛,差的也還很多。所以她遊走在政治圏的邊緣,時而進,時而出。也遊走在創作者的邊緣,寫書,但不以寫書為生。她找到了兩者的最佳結合點----政論家,準確地說,是政論節目的主持人。
事實上,她的節目看得多了也有點審美疲勞,預測政治走向也時有走眼,但比起大千世界裏的其他同類節目,還是高出一籌的。
“花無百日紅”,從過去的經歷看,相信她有激流勇退的自知之明。真到了招人煩的那天,她不退也會有人讓她退。好在,她已經攢夠了休息的本錢。
她是個活得很真實、率性的女人。
愛美,敢美,是她最大的特色。年屆50的她,依然愛穿勁爆的低胸裝,依然把眼睫毛刷得象毒蘑菇一樣。許多男士都說,跟她說話時,眼睛不知該放哪里。
愛美食,愛旅行,她是個寵愛自己的女人。她走遍全世界,也吃遍了全世界。為了吃好吃的東西,不僅捨得花錢,還得對身材認命。當年,陳文茜曾經被評為臺灣男人的夢中情人之一,現在,誰再跟她提起這“茬”,她會頗有自知之明地說:“現在不行了,沒發胖以前還差不多。”據說,她的工作室一進門最搶眼的地方,不是放辦公桌,也不是沙發或其他傢俱,而是一張紅色的雙人床,讓一進門的訪客以為走錯地方。
對愛情不支持也不反對。陳文茜是一個很多情的女人,情史用臺灣媒體的話來說是“一籮筐”。不過對於普通女人戀愛、結婚、生子的人生, 她的回答是“難以想像”。她認為,男女通常到了40歲左右才會知道需要什麼樣的愛情, 但是社會習慣通常是要求你30歲之前就定終身,結果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定了。長年獨處的她超級愛狗,家裏養了好幾條狗, 這些狗很多是流浪狗,被她收留後,成為她最忠誠的伴侶。
她曾經認為自己不可能再談戀愛,但一段姐弟戀情在她邁入50歲時轟轟烈烈地上演了,對方是一位小她好幾歲的醫生。過生日時,她卻說生日願望是到82歲再結婚,男友則表示一定會等她32年。
雖然在生日會上頭戴彩色發帶,打扮得象個少女,陳文茜卻說,她的心早就老了,從政多年讓她比別人更早從政治中領悟到人生,在權力的交替中,看到人的大起大落,看到人的好與壞,政治讓她的心覺得老與失望。
據說,陳文茜幼年時,曾有算命先生鐵口直斷陳文茜活不過49歲,所以陳文茜珍惜50歲後每個活著的日子,每天都當成是多得到的一天,從此吃喝玩樂,開開心心,絕對不要像有些人賺那麼多錢,非得等到親人逝去,才知道珍惜人生以及活著的珍貴。
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我想,這才是陳文茜讓其他女人羡慕的原因,而不是她的才氣或者政治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