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美國民衆將會面對的這場經濟衰退將會持續多久,將會有多嚴重?
奧巴馬:我沒有占蔔用的水晶球,預測經濟是經濟學家們的事。我想2009年會是困難的一年。如果我們正確應對,我有信心在2009年減少損失,在2010年,我們會看到經濟會重回上升的軌道。但我們現在為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衆所周知,日本在上世紀90年代也做出了一些錯誤的決策,沒有正確應對銀行系統的問題,雖然做出了刺激經濟的措施,但在差不多10年裡,經濟止步不前。與之相反,由於瑞典政府的應對果斷有力,瑞典在兩年時間內就恢復了經濟增長。所以,我們的決策對經濟有著重要影響。但是,明年將會是困難的一年。
《時代》:在國務卿提名的問題上你做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決定。如果現在希拉裡女士坐在這兒,你大概會對她說:“國務卿女士,我希望在你的任期內,你能完美的實現政府的三項外交目標。”我們的問題是,對於下任國務卿來說最重要的三項任務是什麼?
奧巴馬:毫無疑問,伊拉克問題是我們當前面臨的最棘手的問題,順利的完成伊拉克過渡時期內的管理任務已經刻不容緩。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我認為,實現對阿富汗的有效管理才是最重要的,因為這不僅是阿富汗一個國家的問題,它涉及到周邊的衆多國家,尤其是印度發生孟買恐怖襲擊案後,這一地區的安全問題就更加凸現出來。第二在歐洲,我們希望進一步加強與盟國的關係,發揮其建設性。我認為,俄羅斯是一個不合適宜的、侵略性十足的國家,它對格魯吉亞的侵略完全是個錯誤。此外,解決圍繞巴以衝突的一系列問題也是我們的重要任務。
在競選過程中,我提到過核擴散問題,還曾提到過氣候變化的問題,我還想把處理世界經濟發展中的不平衡問題作為未來外交努力的方向,這不是慈善行為,而是在為我們的國土安全構建一個穩定和平的國際秩序。此外,我們開始更加關注拉丁美洲。長期以來,這個近鄰並未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然而,這並不能說明該地區並不重要。事實上,拉丁美洲具有相當大的潛實力。拿巴西來說,其在能源領域的政策總是領先於我們,所以我們現在已經開始與它在多個領域內展開合作。我認為,我們必須處理好與環太平洋地區的關係,尤其是要妥善處理與中國的關係。
《時代》:現在有傳聞稱你在競選中曾經萌生過退出的念頭?
奧巴馬:是的,的確如此。
《時代》: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沮喪,以致於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奧巴馬:我這樣說吧:在大選中的很多時刻我曾認為自己會輸。包括在宣布獲勝的當晚。坦白說,你知道,我們在大選中經歷了很多波折。在我們決定參加大選前,我和米歇爾談過這個問題-如果我們以我希望的方式競選,如果我們致力於動員民衆,不斷讓民衆參與其中,如果我心口如一,坦誠告訴人們我優先要解決的問題,那麼我總認為我們有機會贏得大選。反之,如果我們輸了,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因此,儘管有一些波折,在整個大選過程中,我還是能坦然面對。
在大選中,有一些為數不多的時候,我對我們的表現並不滿意,或者感覺我在某種程度上在自己的核心理念上做出了妥協。米歇爾和我都承諾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堅持到底。在大選中,我們並沒有感覺到在某個時候情況危急到失去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