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針對你的執政方式而言,哪些方面令你可以掌控龐大的管理團隊,來處理前所未有的危機?
奧巴馬:我不認為這裡面存在著什麼奇妙的技巧。我認為自己具備慧眼識人的能力,所以可以招募很多精英。我對自己的認識也很理性,因此我不擔心會招來最為智慧的人才。我無法容忍無知、爭權奪利和陰謀詭計。我想,隨著工作的一步步展開,人們會開始相信彼此,並且專注於我們所承擔的任務,而不是個人的利益或是不滿。如果你可以將很多專注於事業上的精英聚集在一起的話,難題總是會得以解決。
《時代》:你有沒有生氣過?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生氣?
奧巴馬:如果你想和我以及我的發言人在一起的話,不出幾天你就會發現我們時常生氣。你知道,我所領導的團隊的人都明白,在生氣的時候我並不會大喊大叫。我相信,對我而言在生氣時最有效的措施便是讓別人感到負罪感。例如,我會說:“夥計,我對你失望了。我對你期待得太高了。”如果你令別人清楚地知道什麼事情是正確的,並且你讓別人知道你正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情,那麼我想人們總是會想做一件正確的事情。對別人大喊大叫是沒有用的。當然也會有例外的情況。有些時候你讓別人有負罪感也不一定會有用,這時候就要使用威嚇的辦法了。
《時代》:我想問一個十分私人的問題。也許你會感到有些反感。當你的外祖母去世的時候,她對你能成為美國總統抱有信心嗎?
奧巴馬:正如你知道的一樣,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她投票支持了我。在生命最後一周的時間裡,外祖母的神智並不清楚。我想,在生命最後彌留之際,外祖母還是對我能否成功當選抱有懷疑態度。她不會相信我能當選為總統。不僅因為種族的問題,還和她的生活背景有關。外祖母的性格很具有美國中西部地區人們的特點,她很穩健,總是會對事情產生懷疑。她或許更願意我不要涉足政壇,而是去嘗試當一名法官,抑或在法學院內謀求職位。但是,我母親的性格卻恰好相反。她一直都堅信自己的子女是最為優秀的人才。外祖母對我當選總統的懷疑與我們家庭的背景有很大關係。她出生於1922年,童年經歷了大蕭條時期。她也沒有獲得任何大學學歷。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一個非洲裔的小夥子。外祖母將少年時期不斷惹麻煩的我撫養成人。你知道,外祖母是很難想到我這樣一個男孩最後竟能成為美國的總統。在某些方面來說,她的生活軌跡體現了美國的發展歷程。不同的種族和文化融合在一起。在美國,存在著那種向上的流動性,世世代代的薪火相傳也成為了現實。也許我們並沒有期待美國會成為這樣,也許我們並沒有想讓這種過程發展得如此之快,但是這種現象確實是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