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兒文化作為中國後女性主義藝術的意義政治的一種藝術表達,是追逐文化自我的性愛個體或著是無性的性愛群體。中國女藝術家赤裸的真實在於“成為了觀察自己與世界的關係並與之對話的一個重要媒介”③這種赤裸的真實,是一種真理的敞開,是一種價值的呈現,是一種文化的探幽。因為赤裸的真實在於淡化性別後恢復人的本真,重建欲望身體的理性精神。理性精神重要特怔是文化的堅守與文化批判時角色的孤獨感。一方面是藝術材料語言和藝術精神中國文脈的堅守帶來角色的孤獨;一方面是當代文化中消費主義過剩市場貪婪欲望的批判帶來角色的孤獨。中國女藝術家通常喜歡把文化角色的孤獨感轉換為身體符號意義親近或者疏離。身體非性化的赤裸的真實作為一種真理的敞開,是人性的孤獨。而人性的孤獨就是文化的孤獨。孤獨體現出了人性的矛盾同時也是文化的矛盾。中國女藝術家作品中孤獨的性愛個體所呈現出的生命意象是無性無欲,恍惚疏離。正如中國女藝術所陳述的那樣:我們期待與他人交流,期待信任別人,但又無法彼此進入,也因此我們產生了不安全感、恐懼感和不信任感。於是依靠、背離、獨自等人性生存的情緒主題成為性愛個體的永恒話題。並派生出無性的性愛群體來詮釋孤獨的命題。而無性性愛群體更像是靈魂互籍的群體。無性意味著可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實際上,無性的性愛在某種程度上同時是社會女性文化與男性文化兩種角色的承擔者。而跨性別的或性別文化重新整合的複雜的性愛個體,恰恰通過無性別的主體行為來詮釋性別文化自我糾錯的包容度。此時,身體非性化赤裸的真實作為一種價值的呈現,建立身體權力的文本話語的空間。男性筆下的女性身體被塑造為欲望對象的文本身體,其中被誇大性器官的女性氣質欲望的身體,僅僅是為了滿足一種窺視欲。但是由中國女藝術家的女性權力的身體,作為行為主體的陳述者,正像波伏娃所說的那樣,身體是一個沉默的事實,期待賦予意義。連福柯也認為身體是一個文化塑造的場所。中國女藝術家身體的權力是讓生命的意義回到原點。即身體最本質的呈現,作為人性的在場與張揚。同時身體非性化的赤裸的真實作為一種文化的探幽,畫面人物看的權力被藝術家有意味的設計出來,成為女藝術家一種潛在的觀看世界的方式。並通過圖像中的人物與人物,人物與空間的關係建立一種對世界的認知方式。不同於同性戀藝術中的人物性取向的自由度在於提供了同性性愛的想象空間。非性化的赤裸的真實的身體,只是作為圖像學意義的精神緯度空間的道具。而這種道具是一種藝術家主體在場的符號化了的身體。圖像中,人與人之間的親近與疏離,實際上就是文化的親近與疏離。此時,中國女藝術家追逐文化自我的性愛個體或著是無性的性愛群體,不僅呈現文化角色孤獨的一種王著的精神氣度,更重要的是創造了社會性別表演的第二種做愛方式的性文本。古希臘人的性愛哲學的實踐,滿足了一種性倫理的道德標準——只與真理髮生關係(即與靈魂結合或與德性相伴)。古希臘人認為,世俗的愛是那種遠離靈魂追求肉體的快感,並由此派生出種種欲望。欲望製造出混濁、浮燥的、物欲橫流的世界。中國女藝術家的酷兒藝術中的主體,兩個淡化了人的性征,而且相貌相同,是靈魂的自我克隆。它似乎只是與真理髮生關係的不食人間煙火,互相依靠的靈魂的載體。按照女藝術家的話說,是消費主義盛行的現代人,被抽空了的梅、蘭、竹、菊靈魂的回歸。因此,由意義政治的作品建立起來情感共同體的兩個符號化的無性人,淡定之後的從容與優雅,孤寂中的寧靜與清純,是對物欲橫流的消費主義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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