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2月21日電/中華讀書報刊載署名莊際虹的文章說,楊周翰先生評論十七世紀英國文學時,有這樣一句話:“英國歷史上的十七世紀,尤其是前六十年,是個偉大的時代,動蕩的時代。”中國從1949年新中國成立至今,也可以說是這樣的六十年。花甲之年,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昔者,黃帝將甲子分輕重而配成六十,號曰花甲子。”(《三命通會》)其“花”字別有奧妙,借之而喻中國當代文學,也頗貼切。
文學的發展不僅直接受到歷史的影響,還是歷史最好的折射鏡。反觀六十年的當代文學,無論是“革命樣板戲”、“傷痕文學”、“尋根文學”,還是 “現代派文學”、“新寫實小說”,無一不鐫有深刻的時代印跡。也正因為此,中國當代文學史的書寫有著相當的難度。信史度過強,新一代的讀者會覺得乏味,不免會招致“在一個精神膚淺囂張的時代裡,流行的作品只能是膚淺囂張”的批評;個性化色彩濃一些,則又極易受到老一輩學者“不按學術規範操作”、“武斷主觀”的指責。
19世紀末的法國傑出文學史家居斯塔夫.朗松,在其名著《法國文學史》中指出,文學史和歷史是有區別的。它們雖然所研究的對象都是過去時,但文學的過去是與讀者的現在相聯繫的“過去”,文學史的對象永遠都具有現實性,而不是“歷史文獻”。所以,夏志清先生在《中國現代小說史》序中就說:“文學史家的首要任務是發掘、品評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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