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多樣性,有的我不一定特別欣賞,但我承認他的存在。我不會因為個人不喜歡、不習慣就輕易否定別人。”王蒙用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說法來描述兩代人的差別:“年輕人滿嘴都是牙,但花生豆不多,老年人花生豆多了,但是牙不好。我欣賞青年人的利齒,並希望他們積攢更多的花生豆。”
2009年11月,王蒙在法蘭克福書展上一句“中國文學處在它最好的時候”,在網上招致了一邊倒的抨擊。實際上,與大眾的理解不同的是,王蒙所說的“最好”,是指作家的生存環境和寫作環境。在這個語境和背景下,對於一個當了二十年右派、十年的中央委員和三年多的文化部長的作家來說,他的結論自有值得我們深思的地方。
曾走過世界很多國家,跟許多世界級作家有過接觸的王蒙認為,到目前為止,中國“仍然是世界上最重視最關注文學和作家的國家。”“古代科舉就看一篇作文。全世界沒有這樣的。現在考公務員也是這樣。中國現在每年出長篇小說700本,每天出兩本。每個省都有純文學刊物。差不多所有大報都有文學副刊。”王蒙認為,從國家行為來說,至少表面上保持了對文學的重視。“過去意識形態對文學起的作用非常大。人們需要借助文學為革命尋找出路,尋找方向。那時候是尋找精神旗幟和火炬、雷電。現在新中國建立60多年了,很多人是抱著輕鬆、娛樂的心情看待文學。”
為老莊學說“出庭作證”
在過去的2009年,王蒙一口氣出版了新作《老子的幫助》、《老子十八講》、《莊子的享受》、《文學十講》,並在北京電視台做了對《老子》進行全新解讀的系列講座。王蒙選擇在70歲以後開始談講老莊,希望借此總結自己一生的起伏得失。“我解讀老莊的目的是,讓老莊的思想與現代文化接觸。這樣我們也可以拓寬深化我們的精神資源,不是要回到老子的時代。”老子的深刻與宏大氣概,莊子的才華與超越逍遙,讓王蒙產生了“與他們共舞、二重唱、三重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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