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7月5日電/歷時三十天,一連幾十場惡鬥,已令世界杯成為全世界最盛大的狂歡節。
我們當然可以從審美角度看世界杯。運動員拼搶時緊綳的肌肉如雕塑般浮凸,劇烈傾斜的體態與草坪形成優美的夾角,那神來之筆的勁射令足球在空中劃過奇妙的曲線應聲入網。僅這一腳就在瞬間傳遍全球各個角落,成為當天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我們在欣賞個人天賦的同時也贊嘆明星球隊的整合之美,攻防有序,潮起潮落,仿佛有超自然機制在球員之間傳遞著靈犀。美學家告訴我們,動作之美無不源於信心。試看那些強隊不論順境逆境,一概氣勢如虹,信心十足。
然而,審美不是足球全部魅力。畫美歌美詩美都美,但你何曾聽過人們在半夜三更揉著惺鬆睡眼爬起來去審美?
我們也可從政治學角度去看足球。來自五大洲的球迷手擎各自的國旗,臉上塗著鮮艶的油彩,如洪水般湧向東道國賽場。那些球迷生活在各自本土時或許素昧平生,仿徨於現代人的冷漠與疏離,一旦他們登上看台立即確立了身份認同。他們為國家和民族的榮譽聲嘶力竭、歡喜若狂、捶胸頓足。而在每屆世界杯都上演著成王敗寇、世態炎涼的劇目。足球的泛政治化幽了政治一默,一九九八年法國捧得世界杯,在夜色中衝向香榭麗舍大道的人流打著“齊達內當總統”的標語,二○○二年韓國組委會的鄭夢准也差點兒被提名為總統,似乎懂足球就會治國。
但是,政治學也無從詮釋對足球的狂熱。事實是當今沒有一支球隊由單一民族單一國籍的球員組成。再看中國球迷表現也當屬異數,儘管中國與眾多國際足球賽事不沾邊兒,而中國球迷無名的亢奮,無緣的悲歡,拿人家的事當自家的樂子,又是為哪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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