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述學誕生的歷程
在長達3000多年的歷史進程中,兩河流域人民創造了輝煌燦爛的文化,在楔形文字、法律制度、宗教、文學、數學、天文學、建築等諸多方面尤其引人矚目,對周邊地區文明的發展起了重要的啟蒙作用。然而,在外來民族的征服和同化過程中,古代兩河流域文化逐漸泯滅。儘管一些希臘歷史學家的作品和希伯來人的《舊約》保存了一些古代兩河流域歷史文化的信息,但其資料多源於道聽途說的傳聞,且文學虛構多於歷史真實,因此很難視為信史。古代兩河流域文明的再現是建立在西亞考古學的基礎上的,而西亞考古學是從中世紀歐洲旅行家探索東方的活動發展而來的。中世紀時期,一些歐洲旅行家到東方游歷,在考察兩河流域的遺跡過程中發現了楔形文字,並將其介紹到歐洲。19世紀40年代,英法兩國在亞述帝國的都城霍爾薩巴德、尼木魯德和庫雲基克等遺址開展大規模的考古發掘活動,獲得大量的石雕和楔形泥板文書,為楔形文字的釋讀創造了條件。
歐洲學者釋讀楔形文字的嘗試始於兩河流域大規模的考古以前,但多數人進展不大。1802年,德國的格羅特芬德根據古代西亞銘文通常的模式進行推理,成功地釋讀了古波斯語的楔形文字部分符號。1835年,英國的羅林森在公務之餘,臨摹了著名的貝希斯敦銘文,在對格羅特芬德等人的成果幾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採用與格羅特芬德相同的方法,成功地釋讀了貝希斯敦銘文中的古波斯語楔形文字符號。在古波斯語楔形文字成功釋讀的基礎上,埃蘭語楔形文字也被成功釋讀。古波斯語楔形文字和埃蘭語楔形文字釋讀成功後,學者們逐漸把目光轉移到阿卡德語上。羅林森和愛爾蘭學者欣克斯不但認出了阿卡德語的楔形文字符號,而且發現了阿卡德語的基本規律,但是他們的研究成果並沒有馬上為公眾所承認。1857年,英國業餘亞述學家塔爾博特譯出一篇剛剛發現的亞述銘文,將譯文寄給“皇家亞洲學會”,同時建議學會邀請羅林森和欣克斯各自獨立翻譯此銘文,以便進行比較。此時法國學者歐佩爾也在倫敦,學會也向他發出了邀請。“皇家亞洲學會”組織專門委員會對四篇譯文進行鑒定,結果表明上述四家的譯文大致相同。從此以後,楔形文字釋讀者的成果始得社會承認,一門新興的學科——亞述學誕生了。由於早期的考古發掘主要集中在亞述地區,發掘的楔形文字被稱為“亞述語”(今稱阿卡德語,主要包括亞述和巴比倫兩種方言),因此這門科學被稱為亞述學。儘管亞述學現在研究的空間範圍遠遠超過亞述地區,包括整個兩河流域和楔形文字有關地區,但學術界仍習慣沿用舊稱。19世紀末,蘇美爾城市遺址和楔形文字文書被發現。在釋讀蘇美爾楔形文字的基礎上,亞述學產生了一個重要分支——蘇美爾學。20世紀以來,隨著赫梯語、埃布拉語和烏伽裡特語等楔形文字文獻的成功釋讀,亞述學又出現了赫梯學、埃布拉學和烏伽裡特學等分支。
亞述學研究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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