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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改委專家:發達後 “三高”是必然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11-17 09:49:11  


劉福垣 66歲,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宏觀經濟研究院研究員、博導、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現任中國人力資源開發研究會會長,曾任國務院特區辦研究室副主任、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宏觀經濟研究院副院長等職。
  中評社北京11月17日電/10月30日在京舉辦的“2010亞洲經濟合作論壇”上,國家發改委宏觀經濟研究院原副院長劉福垣表示,中國要成為強國,必須承受“三高”(物價高、人價高、錢價高,人價、錢價分別指勞動力價格、人民幣匯率)。

  他同時認為,中國目前沒有通貨膨脹,物價上漲是拉動內需的一個反應。此後接受媒體採訪時,他還說,“物價不漲也不行,咱們就算漲40年也趕不上美國的物價”。劉福垣的上述言論引發爭論和質疑,並成為微博上的流行熱詞。

  近日,劉福垣接受《新京報》採訪,對他的上述言論作出解釋。

  物價上漲不等於通脹

  “我理解的通貨膨脹是政府政策的產物。政府故意多發鈔票掏老百姓和企業的腰包,才會出現通貨膨脹。”

  記者:你最近在“2010亞洲經濟合作論壇”上的言論非常受關注,現在很多老百姓都感覺物價在上漲,為什麼你認為現在沒有通貨膨脹?

  劉福垣:物價上漲不等於通脹,物價上漲和通脹的表現都是貨幣貶值,而貨幣貶值有因變量和自變量兩種因素造成。如果貨幣是自變量,即由於政府印了很多紙幣導致物價上漲,這是通脹。如果貨幣是因變量,價格本身是自變量,由價格本身上漲造成的物價上漲就不是通脹。

  造成這種物價上漲的原因特別多,例如中國進入WTO之後,農產品的生產方式與國際相比十分落後,導致了市場上很多游資炒作棉花、大豆等農產品。由於這些資金巨大,數以萬億計,而且大多是自有資金,不是銀行貸款,因此很難控制。這些炒作者大多是低素質的暴發戶,他們不會也不願意去做別的投資,例如去投資新能源和循環經濟,於是就幹脆來炒房子或者炒作農產品。

  這種物價上漲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如果算上住房使用成本將近25%-30%的權重,現在的CPI還要更高。這種價格上漲是發展戰略失誤,經濟資源分配不合理造成的。

  記者:你認為什麼情況下才能稱為通脹?

  劉福垣:我理解的通貨膨脹是政府政策的產物。政府故意多發鈔票掏老百姓和企業的腰包,才會出現通貨膨脹。但從我所親歷的近三屆中國政府來看,財政的日子都很好過,政府既沒用通貨膨脹的動機也沒有這麼做。例證就是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是存款大於貸款。

  “三高”是發達後的必然

  “中國現在是‘三低’。我的觀點是物價有升必有降,升升、降降,總的趨勢是升大於降,走向‘三高’。”

  記者:你的“三高”理論受到很多人的攻擊,為什麼說“三高”才是強國的標誌?你的意思是說未來老百姓必須要承受高物價?

  劉福垣:“三高”不是什麼理論,而是強國之後,我們看到的客觀事實,是強國的標誌,不是奮鬥目標,而是發達之後的必然現象。

  不是說我們要安排物價的上漲,而是要以平常心對待物價、人價、錢價上升的必然趨勢。我們要正視物價上漲。

  中國現在是“三低”, 物價低、人價(勞動力價格)也低,錢價(人民幣匯率)也低,GDP豐產人民不豐收,便宜的產品往外流,補貼全世界,相當於全民族給外國人打工。我的觀點是物價有升必有降,升升、降降,總的趨勢是升大於降,走向“三高”。

  記者:目前的物價上漲該如何應對?

  劉福垣:我們不能人為的抑制物價,而是要想辦法改革流通體制、增加可支配收入。物價上漲關鍵要看是什麼因素造成的,如果是通脹造成的,就需要緊縮銀根。通脹的標誌也很明顯,貸款大於存款,就業率超過95%,工資大幅度上漲,甚至勞動力短缺,投資增加太多,那就需要緊縮銀根。

  但現在的情況是勞動力過剩、產品過剩、產能過剩和所謂流動性過剩,還有這麼多的產品賣不掉,很多人找不到工作,這種情況下,勞動力和資本雙失業,還說是通貨膨脹造成的,還要緊縮銀根,是跟自己過不去。

  如果政府把物價高當成通貨膨脹來治理,就是緊縮銀根,其結果就是導致工人失業,收入降低,老百姓的日子會更難。因為中小企業創造了大多數的就業,而他們本身貸款就很困難。

  我們不能光從老百姓的主觀願望來看問題。老百姓的希望是,工資越高越好,物價越低越好,作為一個消費者我也有這個願望。但是,天底下有這種好事嗎?價格越低,工資就越低;工資越高,物價不可能不高。人價是產品成本的組成部分,人價高了產品價值上升,價格不上升是不可能的。消費拉動,拉動什麼,首先是價格,價格上升拉動供給,拉動GDP。物價下降,人價必然隨之下降。例如,如果物業人員工資翻一番,你的物業價格能不增加嗎?www.stnn.cc 
收入增長被少數人拿走

  “問題的關鍵不是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不是做大可分配的蛋糕,而是如何合理的分配這塊蛋糕,解決分配機制問題。”

  記者:你在描述“三高”時提到了一個前提,就是每年的工資增長達到15%左右。這個數據怎麼來的,你自身有這種感受嗎?

  劉福垣:這個前提說的是應該如此,而實際上我們大體上做到了平均如此,大多數人並不如此。1982年到2006年,居民收入增長了29倍。但是,像你我這樣的人都沒感受到,甚至連7%或8%的收入增長都沒有感受到。

  我來北京這麼多年,檔案工資從來沒達到過北京平均收入水平。因為這些增長的收入大部分被少數人拿走了,現在是20%的人拿走了80%的財富。所以問題的關鍵不是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不是做大可分配的蛋糕,而是如何合理的分配這塊蛋糕,解決分配機制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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