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十來年,中印間的實力差距在拉大。例如,2006年印度的GDP大約是中國的1/3,2009年這一差距擴大至1/4,扣除匯率因素,實質性的差距確實在拉大。這是印度對中國周邊政策產生懷疑的背景,也使印度國內輿論不厭其煩地樂於報道中印間各種負面故事,其中有一些涉及邊界爭端,並得到印度某些決策者的呼應。印度是南亞主要大國,印度如果對印中關係的未來產生疑問,中國的西南周邊必定會有問題,而美國在這時選擇要“重返亞洲”了。美國雖然從未離開過亞洲,例如美國和其盟國在阿富汗這個伊斯蘭小國已經打了9年仗了,又何談離開,但奧巴馬政府在亞洲的新思路確實涉及重新定位戰略重點的問題,美軍先是撤離伊拉克,接下來必定要考量阿富汗方案,而在西太平洋地區美國則聲稱有很多利益要保護,航母因此就要出動了。在這一波調整中,印度在美國的戰略雷達上處於什麼地位呢?這可能是奧巴馬訪印要解決的問題。
從美國的動作來看,美國在亞洲也不是“全面返回”,而是既有“返回”,也有“離開”。南亞應該是美國希望逐步“離開”的地區,但美國反恐大業如無一個好的說法,則貿然離開這個國際反恐的橋頭堡恐怕也不行,美國重視印度的意義也許就在於此。奧巴馬在印度期間除了慣常的稱頌之詞外,打了幾手“意料之外”的牌,其中主要的一手是美國似乎突然改了主意,公開表示支持印度成為安理會常任理事國。這個表態在新德里贏得歡呼,美國借此奠定了印度的“好朋友”地位,也打開了與印度建立戰略合作的大門,因為美國迎合了印度要當全球大國的心思,至於能否實現對印度反而在其次了。而對美國來說,印度要做大國的想法或許也正符合美國在亞洲的戰略意圖,儘管美國從不公開講明這點:那就是制衡中國的崛起。美國是深信實力的國家,也是戰略均勢的主導者。以美國的觀點來看,在亞洲製造新的均勢是維護美國領導地位的關鍵,就南亞而言,印度對中國的憂慮就是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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