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球互聯網空間來看,美國的“互聯網自由戰略”,與網絡空間諸多新行為之間,存在彼此追趕和相互影響的關係。就某種意義而言,在特定地區和時間,比如今時今日的中東地區,美國的“互聯網自由戰略”在“雙重標準”問題上受到極大的挑戰。一個後果是,親美國但在互聯網管理上不那麼“自由”的盟國,比如沙特阿拉伯,面臨來自民眾和媒體更大的壓力:美國都說了要“互聯網自由”的,你作為盟友怎麼不跟上呢?可以想見,受到示範樣本鼓舞,熱衷“互聯網自由”的活動分子將因此獲得更強的驅動力。但對美國來說,這顯然意味著某種程度的失控。
總體來看,美國的“互聯網自由”戰略,是主權國家在信息時代,面對開放環境下非國家行為體與新技術聯合衝擊所做出的一種回應。但坦率地說,美國“互聯網自由戰略”制定過程中暴露出的,是形成並定型於現代性的國家行為體的思維定勢,與具有後現代特征的、非國家行為體的網絡空間行為邏輯發生的激烈對撞:互聯網基本上是不可能被單一國家主導和控制的,謀求這種主導和控制的後果,是帶來更大的不確定性。
從這個意義引申開,今日世界經歷的,可能是一場更加深刻的結構性變化的序幕,如果想要有效應對,必須做出真正的變革與創新,而不是用信息技術的新瓶子,去裝冷戰時代留下的舊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