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斯主義者都有一種幻想,在短期內用非常激烈和歇斯底里的刺激手段將經濟突然“拉起來”,即使這個過程中會有嚴峻的通脹也沒關係,美聯儲主席伯南克的“big bang”理論也遵循此道。伯南克的前兩次刺激並沒有收到非常強烈的效果,他肯定不死心,而且他相信“最後的電擊”很必要,因為量化寬鬆(QE)的效果是突變而不是漸變的。
不過伯南克已經沒有過去那樣好的機會了,圍繞這次美債上限談判,黨派政治已經成為新刺激的“掣肘”。美國要增加國家債務,將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如果沒有新國債,那麼美聯儲的新QE將是“無源之水”,因為量化寬鬆必須借助購買國債來進行操作,將美國的長期利率壓低。當然,會有人說美聯儲可以去購買信用等級高的企業債,但悖論在於,現在信用等級高的美國公司往往不缺錢,它沒有發債需求。而且購買哪種企業債也是有高度爭議的,這裡面包含著對不同企業的“偏好”,會面臨政府輸送利益的質疑。
所以,標普的這次調級引發股市猛烈下跌,背後的真正故事是美國的長期經濟增長很可能無法提供對美債信用的支持,美債信用被降低;而美債信用被降低之後,它的發債成本上升,發債力度有可能是下降的。坦率地說,這其實對中國這樣持有大量美債的債主而言是“利好”,但這個邏輯此前很多人就沒有想到。可以試想,如果美債的供應因信用下調而受控制,而美債的債主們沒有拋售企圖——無論中國還是日本,其持有的美債都沒有發生明顯的總量拋售,同時美聯儲還有可能重新啟動QE3,這意味著美債的購買者的勢力是上升的。供應下降,需求上升,美債的價格不會下跌,事實上這一點已經被市場所證實,甚至很多人發出“看空而無人做空”的市場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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