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市長是共和黨人布隆伯格,華爾街更是精英階層的中樞,在那裡“憤怒”,難堪的是共和黨人和精英階層;而華盛頓卻是聯邦政府所在地,“佔領”這裡而聯邦政府束手無策,不論示威者喊出怎樣的口號,難堪的都會是總統、政府和執政黨,這使得民主黨人不得不“緊急刹車”。從這個意義上,共和黨總統提名爭奪者赫爾曼凱恩的“你們該去華盛頓市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白宮)找答案”事實上被示威者所接受(儘管語言上表示了反對),而面對這樣的壓力轉移,想說服示威者重新“回地方歸口部門解決問題”,怕是並不容易。
儘管攤子鋪得很大,但正如許多觀察家所指出的,“佔領華爾街”在美國社會的群眾基礎並不扎實:這次行動的組織、策劃從3月便開始,但9月17日到場的示威者僅700人(還夾雜了許多廣場藝術家和看熱鬧的),“萬人大遊行”的真實參加人數也不過2000多。在網絡上發起的“占領地球”活動 ,迄今在FACEBOOK和TWITTER上聯署者分別僅萬餘和6000多,這和美國的人口總數相比簡直不成比例。
正如許多分析家所指出的,美國民眾“天生不相信政府”,“佔領華爾街”組織者所開出的“大政府”和福利國家傾向明顯的藥方,和“美國夢”的傳統及美國人“抗稅天然有理”的民風背道而馳,示威行動的擾民也引發了越來越多的爭議。儘管經濟不景氣,但中產階級陣容龐大的美國,對憤怒有同感者固然不少,認同憤怒者理念和做法者卻只能是小眾。
早在“萬人大遊行”時,示威者的口號已出現分化,有人支持奧巴馬集權,有人卻公然反對並對其表示失望。在“佔領華盛頓”時,這一分化又進一步:行動的高潮———衝擊華盛頓國家航天博物館並與警方發生衝突的,並非“99%對1%”的經濟訴求者,而是幾百名反戰人士,而在賓夕法尼亞大道兩邊,“請奧巴馬加強監管”和“奧巴馬下台”的標語牌相對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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