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龍應台赴美留學,8年苦讀,獲得堪薩斯州立大學英文系博士學位。1983年回到台灣,在大學任教,很快靠一支健筆在台灣文壇乃至華語文壇刮起了一股“龍卷風”。
龍應台的第一部作品是1984年出版的《龍應台評小說》,用一種非常不婉轉、不客氣的方式談小說,一上市就售罄,台灣著名詩人余光中以“龍卷風”喻之。後來,“龍卷風”一說被移植到龍應台名滿天下的作品、1985年出版的《野火集》身上。雖是以訛傳訛,但用來形容《野火集》引起的轟動倒也貼切。因為該書出版後,一個月內再版24次,號稱每5個台灣人中就有兩個人讀過。
《野火集》中最著名的《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生氣》,言辭犀利、火氣很大。“在台灣,最容易生存的不是蟑螂,而是‘壞人’,因為中國人怕事、自私,只要不殺到他床上去,他寧可閉著眼假寐。”接著,龍應台歷數占道經營的攤販、往淡水河裡倒垃圾的住戶、地下水及空氣的污染、橫衝直撞的計程車司機、老外不敢喝的台灣飲料,以及那些身在惡劣環境中也不生氣或認為生氣也沒有用的中國人。
在上世紀80年代的台灣,龍應台為了“切中時弊且又能為當局的最後底線所容忍”,以留在影響力最大的主流媒體中,頗費了些心思。“我清楚我要留在主流中做最大的‘顛覆’,做最紅的蘋果核心裡的一條蛀蟲。”她做到了,依靠大眾媒體無孔不入的特性,龍應台最大限度地實現了自己理念的社會化和普及化。
毀譽之爭
文名最盛時,龍應台結婚並隨德國外交官丈夫移居德國。“秋天是帶著籃子采蘋果的,夏天是帶孩子到草園裡采花的。給孩子把屎把尿的日子,下雪的半夜裡起來給孩子哺乳的日子,孩子發燒徹夜為他用毛巾抹身的日子……我透徹地過過,而且喜歡那過程裡的每一分鐘。”
當然帶孩子的她也沒放下手中的筆,並且盡情展現其作為女作家溫情、細膩的一面。從《孩子你慢慢來》到後來的《目送》等一系列以家庭、親情為主題的文集裡,龍應台讓讀者領略了她怒發衝冠和壯懷激烈之外的柔情。不過,她的丈夫——兩個兒子的父親始終沒有出現在她的文字中。任憑別人怎麼問,龍應台只答“這是我的私生活”。2003年,她在作品《銀色仙人掌》中透露自己已經離婚。
嚴肅的時候,龍應台疏淡的眉眼顯得冷峻剛硬;笑起來時,則頗具中年婦女的平和、溫暖。就像她的寫作,可以犀利地批判,也可以溫情地催淚。不過,批判始終是她的最愛,有人說她“走到哪裡,就要把火點到哪裡。有問題要批判,沒有問題創造問題也要批判”。
1994年,龍應台在台灣《中國時報》上發表《還好我不是新加坡人》一文,經新加坡媒體轉載後引起當地眾口一詞的批判,幾乎使她成為新加坡的“人民公敵”。新加坡人寫道:“我們厭惡不負責任的批評。”“從龍應台的行文中得知她對新加坡只有片面了解,但卻提出不客觀的議論。龍應台若是秉著高級知識分子的真誠與冷靜,應該是以較負責任、較有善意的態度提出意見,不應該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手法來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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