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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數萬名埃及民眾齊集開羅解放廣場,抗議總統穆爾西頒布的擴權法令。 |
中評社北京12月7日電/反現總統穆爾西“擴權”的示威在埃及持續上演,埃及政治繼續在兩大派別的對立中打轉,國家解決發展問題的能力基本處於癱瘓。埃及在經歷“政治獨裁”垮塌後緊張而多變的過渡。
環球時報今天發表社評指出,很難預測埃及要這樣亂幾年,如此徹底的政治巨變,亂五年或一二十年都可能是正常的。最重要的是局勢會不會朝內戰的更壞方向走,只要不打仗,亂一些年能最終換來好的結果,這樣的過渡就應算及格。
現在的問題是,埃及社會今後形成共識的源泉在哪裡?埃及當前最大的問題一是宗教力量與世俗力量之間的尖銳對立,二是民眾最集中的不滿實際源自經濟和民生的衰敗,但全社會都在朝政治使勁,不僅是“假解決”問題,而且在把問題越搞越大。這兩大矛盾都在埃及新國家道路上沒有答案。
埃及需要很有運氣,才能使宗教與世俗兩大勢力對抗的強度“恰到好處”,讓它只製造社會的活力,卻不帶來國家內部的破壞性對抗和分裂。此外政治混亂在一些發達的西方國家並未造成惡劣社會後果,比如日本、意大利等,但埃及這樣的不發達國家對政治著迷起來又意味著什麼,充滿變數。
西方民主今天的豐厚收獲大多有過前期的“痛苦投入”,法國從革命到民主定型經歷了好幾個共和國。但也有些東亞經濟體相對走運些,在西方扶持下經歷了較小痛苦的轉型。但從全世界範圍看,在經濟低水平下搞政治突破,能夠避免社會痛苦代價的概率非常低。
埃及是中東最具影響力的國家,它發生革命至今已有兩年,它的命運對全地區具有指標意義,正因如此,這個國家兩年間不停鬧出混亂讓很多支持它革命的人頗為擔心。
不管怎麼說,埃及推翻了“專制”,放長遠看,它的好處應當具有主流歷史意義。換句話說,一二百年以後,歷史很可能會忘掉細節,給它以掌聲。但有一個細節的確很重要,就是人的生命只有短短幾十年,從人道主義的角度看,理想的革命應當是快速完成,並給它的同時代人帶來更多的人生幸福資源,而非讓他們命途多舛,生活動蕩不安。
正因如此,人類對革命的態度在微妙變化。過去看革命的視角是國家及社會利益,評估它是否帶來大時段的進步,而很少計算它的人道主義代價。因為過去的世界本來就充滿動蕩,革命不革命,生存環境的不安定都差不多。
今天已大不一樣,戰爭變得稀少,災荒對大多數國家也漸漸遠去,和平與發展確已成為世界的主流。有的國家發展快點,有的發展慢點,但生活逐漸改善的覆蓋面在全世界相當大。人們對動蕩的忍受能力大大下降,別說一輩子動蕩不安,就是過幾年越變越差的日子,人們也會怨聲載道。偉大的國家目標如果不能迅速兌換成當下的利益,很快就會失去吸引力。
埃及在經歷必要的動蕩過渡,但現實表明,埃及人根本就沒有做好這樣的思想準備,更沒有耐心。人們急切地要求看到與個人利益有關的革命成果,這樣的躁動正把這個國家帶入不停折騰的惡性循環。
中國通過改革獲得的社會成就,比很多國家革命帶來的成果還要多得多,而為此付出的社會代價卻實現了最小化。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做到了很多國家之不可能,這也是最值得我們驕傲並且珍惜之處。
埃及是中國社會變革的又一“免費沙盤”,世界上很多國家走的道路也是。我們應從中既發現經驗,也汲取教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