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慰問
抵達老山之前,她在開往前線的吉普車後座沒完沒了的睡。司機提醒她別睡了,萬一翻車會有危險。盤山路走了兩天一夜,路上好幾次突然就急刹車,整個車轉向。爬上老山主峰一處指揮所的時候,正是中秋節的中午。真正的戰場不可能舉辦大規模的集中勞軍演出,她給戰士們分發從北京帶來的煙、糖,對著報話機唱歌,曲目是《十五的月亮》,士兵們躲在貓耳洞裡,圍著聽筒聽。她對著擺著幾塊點心的烈士墓哭泣。大多數死去的士兵,都與她弟弟的年齡相仿。
當時是濟南軍區輪戰,到處都是山東兵。小老鄉們請她在各自的胳膊、後背、軍帽上留下名字,她都一一滿足。前線十天,攝影機寸步不離,央視電視屏幕上,一年後播出了她在前線慰問的軍事專題片。
她上前線就是新聞。因為她已迅速成為全中國最炙手可熱的超級明星。
老幹部給她寫信,“我與妻子都是參加革命幾十年的幹部,我們以及孩子們,還有我的不少同志和朋友都極愛聽你的歌,愛看你的演唱……你的表情、表演也是很純樸的……我寫這些不是為了吹捧你……”
文學青年將她寫進詩歌裡——“使紅裙子披肩發上的/曲線變得流暢了,使懊熱的目光變得精神/而涼爽了,使彭麗媛的歌聲自電器商店裡/飄出/變得格外動情”。
上千萬中國人在1982年的春晚文藝晚會(春晚的前身)上,看到了一位青年歌手向著名青年歌手的努力;又在1984年的春晚節目中,見證了這位著名青年歌手如何蛻變為“著名青年歌唱家”。
她再次當回學生。簡單來說,就是在廣州的演出旅程中,與中央音樂學院院長李凌相遇,李凌邀請她到學校進修3年。而在學校裡,金鐵林對她進行的系統訓練,使得她得以正式考入中央音樂學院,開始一段7年(5年本科,提前一年畢業;3年碩士研究生)的求學經歷。
更高級別的部隊文工團——總政文工團,將她從山東調到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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