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那年,張愛玲在書攤上讀了一本張恨水的通俗小說,曲折多變的情節深深地吸引了她,以後她又專門找了幾本讀了。之後,張愛玲忽發奇想,我要是也能寫幾部通俗小說該多好啊。就這樣,她開始走上文壇。
魯迅的母親是張恨水的“小說迷”,逢有張恨水的新書出版,魯迅是一定要買回去送給老母親看的。筆者查閱《魯迅全集》,見到魯迅1934年在上海時寫給母親的一封信:
“母親大人膝下敬禀者,……三日前曾買《金粉世家》一部十二本,又《美人恩》一部三本,皆張恨水作,分二包,由世界書局寄上,想已到,但自己未曾看過,不知內容如何也……”
在張恨水的女兒張政的記憶中,父親“大約每日九點鐘開始寫作,直到下午六七點鐘,才放下筆吃晚飯,飯後稍事休息,然後寫到夜裡十二點鐘,日複一日。”
張恨水的“稿德”,在報館編輯中也有公論。向他約稿,幾乎有求必應,也從不拖稿。《金粉世家》連載五年零四個月,只是因為女兒患猩紅熱夭亡,過於悲痛,停登過一天。而24小時之後,又將後稿補上。
當時,高官政要紛紛以結交張恨水為榮。蔣介石、宋美齡前往看望,張恨水客氣接待,卻讓傭人送其出門;張學良派副官赴京,邀他做文化顧問,掛個虛職,月薪100大洋,張恨水卻以“君子不黨”婉拒。
這個帶著皖南口音的“鄉下人”,一生奉行“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的人生守則,姿態低到極致。他曾自言道:“寫字就是營生罷了,如同擺攤之類的小本生意,平淡如斯,實在如斯。”
他引以為榮的,是“自家在北平的大宅子,是用稿費換來的”,“全家三十多口人,靠一支筆,日子倒過得不錯”。宅院裡有他親手種的棗樹、槐樹、櫻桃樹、桑樹、丁香,“隔著大玻璃,觀賞著院子裡的雪和月,真夠人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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