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我本人與西藏方面有過私人接觸,而且也認識與您談判的代表,也見過達賴喇嘛,我並不贊成他所有觀點,比如“大藏區”的觀點。但從他的備忘錄中我看不出他是個分裂分子。您在後來的記者招待會上,指責達賴喇嘛是個分裂分子,我非常驚訝中國中央政府和西藏方面的態度相差這麼大,如同兩個世界一樣。
朱維群:我首先糾正您的一個說法:您把達賴喇嘛方面說成是“西藏方面”,而達賴喇嘛並不是“西藏方面”,代表西藏的是中國中央政府領導下的西藏自治區人民政府,而達賴集團是一個叛國集團。關於達賴在美國國會的“五點方案”和法國斯特拉斯堡“七點新建議”,我和您一樣,進行過認真研究,如果我們逐條辯駁,今天這個討論將相當冗長。您強調達賴並沒有分裂的企圖,我這裡只引用一下他最近的一些話。2010年10月16日,達賴喇嘛接受加拿大媒體採訪時說,“很多藏人現在有這樣一種看法:全體藏人都想獨立,只有我不想獨立。當然你如果問我,想獨立還是留在中國之內?回答很明顯,我們想獨立”。2012年3月25日,達賴喇嘛的新聞網報道,達賴喇嘛同所謂的“民運”分子談話時說,“西藏從歷史上講是有權利爭取獨立的,這是一個權利,我講的中間道路是面對現在的困境,如何去解決這個困境的方式,西藏獨立是有他的根據和道理的”。2011年的2月11日,《印度時報》報道,達賴喇嘛在印度發表演講甚至鼓吹,“印度比中國更有理由聲稱對西藏擁有主權”,此類的話他講過許多次。2011年6月9日,達賴集團偽政府頭目洛桑孫根對印度《對話》雜誌說,“西藏獨立和西藏自治的觀點並不矛盾,從辯證角度看,西藏獨立是原則目標,西藏自治是現實目標”。達賴喇嘛和洛桑孫根把“中間道路”和“西藏獨立”之間的關係說得非常清楚。我對這種言論多次在報刊上提出批評,他們沒有做出任何解釋。類似這樣的言論我可以列舉許多。尤其是洛桑孫根說“西藏獨立”是原則目標,“西藏自治”是現實目標,把達賴喇嘛的心思講得太清楚了,政治上非常不高明,對達賴喇嘛的破壞性太大。達賴喇嘛、洛桑孫根這樣的言論,怎麼能使中國中央政府對他們建立信任呢?我順便再講一個相關的問題,我們和達賴喇嘛私人代表10年之間有過10次接觸,為什麼現在不能接觸了?因為洛桑孫根說今後的接觸商談是“流亡政府”和中國政府之間談。達賴喇嘛也多次講過,今後接談的事情由洛桑孫根來負責,也就是說讓中國中央政府與分裂主義的偽政府接談。這個問題的本質在於,達賴喇嘛和洛桑孫根企圖使我們從接談一開始就事實上承認偽政府的合法性。這樣的條件中央政府絕對不可能答應,所以接談根本無法進行。
記者:我認識和您談判的代表,他們不談是因為目前情況下談判沒有意義,他們從來沒有說過以西藏“流亡政府”的身份談判。我知道您要求談判對方寫一個關於他們的要求的報告,他們也寫了。您既然不準備接受對方的觀點,為什麼還要同他談判呢?
朱維群:第一個問題,您說的“談判代表”應當是指甲日洛地先生,這位先生確實沒說過他代表“流亡政府”和我談,他說他代表達賴喇嘛本人,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談下去。但現在達賴集團的當政者洛桑孫根則反覆說今後的接談是“流亡政府”和中國中央政府的談判,從而把接談的基礎完全破壞了。據我所知,甲日洛地先生對洛桑孫根的態度實際是不滿意的。儘管甲日洛地先生和我的觀點不一致,但我很尊重他,他實際上是被洛桑孫根等人從接談代表位置上趕走的。第二個問題,我們之所以在前一階段多次同達賴喇嘛的私人代表談,是因為達賴喇嘛歷史上曾為國家做過積極的事,我指的是西藏和平解放,簽訂十七條協定,那時他是西藏地方的政治決策者。達賴喇嘛的宗教身份是中國中央政府認定的,我和他的私人代表談,實際上也是對歷史傳統的尊重。從上個世紀改革開放開始,中國中央政府就派人與達賴喇嘛建立聯繫,多次邀請他派人組成參觀團,到西藏參觀。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爭取他停止分裂活動,回到愛國的正確的立場上來,而不是同他討論什麼“西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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