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安林:他以一種“長者關心小輩”的方式待人,十分平等。他同台灣客人會面,時間只會延長,不會縮短。汪老留下的著作雖然東西不多,但他精神財富十分豐富,這些都在章先生的書中得以體現。現在來看,此前我們對汪老思想的重要性其實認識得不是很足,當時汪老發表講話或者會客,我們也沒有進行錄音保存。今天回過頭來看,汪老的思想依舊非常重要,而且會越來越重要的。之前我們一直在汪老身邊,對此沒有足夠的意識,等他去世後,才覺得追悔莫及。
這裡還要談汪老的幾個“觀”。首先是國家觀。汪老在對台工作上,從來沒有只是基於個人或者某個部門的利益,而是從整個國家利益的大局出發來考慮問題。第二是國際觀。在思考台灣問題上,汪老總會留意諸多國際的因素,進行綜合考慮。第三是“方略觀”。汪老認為“戰略觀”中“戰”的鬥爭意識太濃,應叫“方略”,從一點上就能體現汪老的格局,我們亦受益匪淺。第四則是民本觀。汪老特別注意台灣的民意、民情與民心。如果沒有台灣老百姓的支持,是無法和平統一的。而且,汪老也非常重視輿論、重視傳播的力量,呼籲媒體需要“小罵大幫忙”。
最後,中評做的這些思想理論創新的總結工作非常重要,對此我有兩點體會:第一,理論是來自於實踐的,沒有實踐,憑空是創造不出理論的;第二,理論是要引領實踐的,如果理論只是實踐的總結,我覺得就只完成一半的。理論只有能夠引領實踐,才具有指導性意義。我們之所以說汪老的思想非常前瞻,是因為他當時提出的很多想法在當時是不為很多人所接收的,在實踐中還不能馬上被採納的。如果汪老提出的理論只是對過去實踐的總結的話,那引領的價值就不大了。我覺得我們做兩岸關係研究,這些問題都是應該去考慮的。我簡單談這些,謝謝!
郭偉峰:謝謝!現在我們請郭震遠!他曾在上海陪同過宦鄉宦老渡過最後的日子,讓我們聽聽他是如何從宦、汪兩位老先生那裡“偷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