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青:除了煙和飯我極少買東西。我有個裝洗衣液的瓶子,夜裡外面冷,爬上爬下麻煩還危險,就用這個瓶子小解。只要下了井,從不會想大解,這麼多年有生物鐘了。
新京報:常年居於井下,會不會生病?
王秀青:沒什麼病。
新京報:在井下生活會有危險,熱力管道一旦洩漏……
王秀青:我想過危險,地下冒個毒氣,誰在上面扔個東西,但生活所迫,由不得我。
新京報:平時經常和井下的“鄰居”聊天嗎?
王秀青:在井裡住的人天南海北,哪的都有,你來了他走了,很多口音我也聽不懂,幾乎不打招呼不說話,大家沒太多來往。
新京報:最初下井時,心裡是不是很難過?
王秀青:沒有,10多年前我剛在這擦車,那時這附近井下住了30多人,冬天實在熬不下去,最後我也一狠心,鑽到井下。相比外面的冷,井下太幸福了。
新京報:最難熬的是什麼時候?
王秀青:最難熬的還是最冷的時候,不出去吧,賺不著錢;出去吧,凍得要死。
新京報:會覺得壓抑嗎?
王秀青:幾乎沒有,我早習慣了井下的生活。孩子慢慢大了,也爭氣,我心裡面敞亮。
新京報:這麼多年,是孩子支持你在井底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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