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超生罰款是怎麼凑齊的?花了多久?
王秀青:今年上半年,孩子該準備上高中了,女兒都十六七了,戶口還沒上,沒上戶口高中都上不了。
超生罰款一共6萬,從年初就開始凑這錢。我回了趟灤平老家,親戚給凑了萬把塊錢,剩下的全是在這塊借的,開出租的李偉借給我5000,掃地的王景如借給我3萬,她家拆遷了,看我難,就借給了我。保安的,看門的,有兩三個月,見人熟點就借錢。
新京報:現在你每月掙到錢如何分配?
王秀青:每月賺2000多塊錢,大女兒上高中,每月花七八百元,剩下的給家裡點,其餘的得還賬。我花錢不多,一天下來吃12塊錢,買盒煙5塊,其餘沒任何花銷,我有10年沒買過一件衣服了。
新京報:有沒有想過不交罰款?或者那些借了的錢,沒能力償還?
王秀青:以前倒是想過不交罰款,但孩子的戶口一直上不了,不交行嗎?
借的錢肯定要還。從老家借完錢,離罰款的數目還差很多,李偉和王景如我們都認識好多年了,他們想幫我一把。人家的錢也不是白來的,你著急用人家能給就是情分了。我沒承諾什麼時候能還錢,我怕承諾了到時還不上,人家也都沒逼我還、定期限,我賺出來一分還一分,一定要還。
關於尊嚴
“我不管別人看不看得起”
新京報:你會覺得井下是“家”嗎?
王秀青:也不能算是家,但畢竟為我遮風擋雨,要有錢,誰不願住大房子住酒店啊?
新京報:算過10年來這個“家”為你省下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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