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站崗放哨,索尼婭還主動承擔起向佐爾格提供各種訊息的任務。她聯絡十九軍,去醫院探訪傷員,與輕傷者聊天,詢問其出身和參軍及此次勇敢作戰的原因,了解他們對紅軍的印象、對在滬日本軍隊的感受。此外,她還搜集在滬外國商人的想法,並提供給佐爾格。
漢堡嘉對妻子所從事的地下工作一直不知情。來開會的成員多是中國人,其中陳翰笙、顧淑型夫婦與他們平時就有來往,其他中國人則以索尼婭漢語老師的名義出入,所以並不惹人注意。直到有一天,佐爾格請求索尼婭收留一位受傷的中國共產黨人,她才不得不向丈夫道出實情。為了妻子及新生嬰兒,善良而寬容的丈夫雖不想介入地下工作,但也接受了既成事實。
這位一點英語也不會的傷員在他們家住了兩周,儘管無法進行語言交流,漢堡嘉仍對他誠心誠意。後來,他成了一名共產黨,也為蘇聯做地下工作——一定程度上這是受到了妻子的影響,他也想由此來保全家庭,當然他原本就是左派知識分子,同情苦難深重的中國人民。
漢堡嘉夫婦到滬之後,九一八事件爆發,西方各國不痛不癢地抗議幾聲之外,未採取任何有效行動。一二八事件後,來滬的國聯簡直是在向國際社會演戲。儘管上海仍可保障外國人的安全,但在漢堡嘉夫婦看來,這已是明顯不過的資本主義國家發展到帝國主義侵略者的信號!漢堡嘉和他在法國同公司的朋友,即介紹他來滬的瓦爾特(Walter)先後放棄在滬受人尊敬的地位和優裕的生活,加入蘇聯共產黨的秘密工作。
1932年底,佐爾格離滬赴蘇。不久,蘇聯方面詢問索尼婭,是否準備好前往莫斯科接受半年的專業培訓,然後重返中國,索尼婭決定赴蘇,儘管事實上組織無法保證她重返上海後的工作安排。也是到了莫斯科,她才知道,佐爾格給自己起了個化名——索尼婭。
戰鬥在東北的日與夜
在莫斯科受訓半年後,索尼婭回到中國,被派往沈陽。這次她的領導是工人出身的恩斯特(Ernst)。儘管這位領導態度粗暴,索尼婭卻並不反感,她討厭的是資產階級的虛偽。對丈夫漢堡嘉來說,這種安排無疑威脅到他們家庭的穩定,但他毫無怨言,仍對維持婚姻保持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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