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回歸,是香港歷史上最明顯的分水嶺。不過,如果有人以為改變只源自回歸,那就是嚴重謬誤。1997年象徵改變,但在此之前,其實早已出現巨大而徹底的變化。
這些變化包括數碼革命,不但拉近各地距離,將世界“抹平”,而且將新型的專門生產模式帶到全世界。中國經濟騰飛亦是其中一個變化。
回歸18年,事實擺在現前。除了金融,香港未能重新定位,在全球生產鏈中找到一個具競爭力及高增值的位置。本港製造業流失,相關技能及文化隨之而去。傳統高價值行業例如航運與物流,亦逐漸喪失競爭力。旅遊業曾高速增長,但以往過分依賴內地訪港旅業帶來的“快錢”,現正經歷轉型陣痛。
更甚者,在中國復興的新格局中,香港仍未找到自己位置。國內經濟強勢,部分港人感到自尊和自信受損。因此,現在香港要培養國民身份認同,以及促進社會全面理解“一國兩制”下港人的責任和可以得到的好處,就更加困難。
要解決這些問題,所需要的遠遠不只是特首的民眾授權。事實上,要解救香港脫離當前政治僵局、經濟困境及社會分裂,需要一輪龐大的社會經濟革新工程。
無疑,民眾授權對此有所幫助,但環顧世界近期事件可知,若憑借民眾授權鋌而走險,挾民意“鬥拋”,隨時令國家及人民陷入災難,希臘便是一例。即使通過直接民主方式量度民眾意願,例如英國就蘇格蘭獨立舉行公投,亦未必能夠消弭政治分歧。相反,這樣訴諸群眾的做法可能會激起社會情緒,釀成更大社會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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