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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從世界秩序的轉變論中華文化復興之道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5-11-20 15:05:29


 
  前述的趨勢或可籠統地稱之為 “西方的沒落”,此一趨勢又與非西方世界的興起,特別是 “中國的崛起”息息相關。因此,吾人不免要問:處在這樣的 “歷史關口”,對於未來人類的文明的發展,中華文化或文明可以發揮什麼作用?應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這個提問,事實上從五四運動的時代開始,幾乎可以說是縈繞一整代的學人與思想家們的主要問題意識,只因時代的偶然因素而中斷了幾十年。改革開放後,舉國一心追求現代化,致力於 “與國際接軌”,於是所謂的 “現代化”,究其實質就是 “西化”。一直要到二十世紀九〇年代後期,西方的政治經濟模式的問題開始逐一浮現,中國人開始摸索適合自己的發展道路,這個問題意識才又重新引起關注。由於此一 “大哉問”牽涉的範圍甚廣,而作者的專業領域則是在國際關係學,限於個人學識,本文就僅從國際關係的角度來思考討論這個問題。

  二、“天下體系”:超越西方的國際關係?

  國內的國際關係學界回應這個問題意識的典型方式,就是發展所謂的 “中國的國際關係學”或者 “中國學派”,試圖超越源自西方的國際關係理論,並提出一套替代的世界秩序。在眾多的途徑與嘗試中,最引人注目的,可以說是趙汀陽教授所提出的 “天下體系”。趙教授對於現存的 “威斯特伐里亞式”的國際秩序與聯合國體制提出批判,認為它只有 “國際性”,而缺少 “世界性”(world-ness);這是一種 “非世界”的秩序,因為在此秩序中國家的合法性本身是由 “國家尺度”來背書,而不是基於他所謂的 “世界尺度”或 “天下尺度”;他認為只有採用他所謂的 “天下觀”,才能提供這樣的尺度。為了替超越西方的國際體系的論述奠定基礎,趙教授還提出了許多 “天下體系”與西方思維模式的差異,比如西方的模式是從個人到團體到國家,最後才考慮世界; “天下體系”則是反過來,以 “天下”為出發點,然後往下安排國、家以及個人的關係。再者,就主體與他者之間的關係而言,趙汀陽認為西方哲學遵循的是 “主體性原則”,而中國哲學遵循的則是 “他者性原則”,前者是以自己為思考的核心,而後者則是以他者為思考的核心。此外, “天下體系”還有一套獨特的 “名實論”,當中包括的兩個原則:第一個原則是 “任何事物都按照它的社會位置以及該位置的社會關係來定義”,換言之,關係先於本體;第二個原則是 “‘做’優先於‘是’”,也就是說, “‘存在即做事’(to be is to do)或者‘做什麼因而是什麼’(to do thus to be)”。 這兩個原則都是對於西方主流 “本體論”的挑戰,因此可以說是一種 “哲學—文化式”的超越。

  趙汀陽畢竟是哲學家,因而他的超越方式哲學氣味未免稍微濃了點,而國際關係的成分則比較淡薄。但這種拉高思想層次的超越方式,也存在中國國際關係學界。例如郭樹勇教授就提出 “全球共治”的說法,並以中國文化的六大核心作為此主張的靈魂:天人合一的宇宙觀、仁者愛人的人道觀、陰陽交合的發展觀、知行統一的實踐觀、多元相容的文化觀、義利統一以和為貴的價值觀。另外,王義桅與倪世雄教授則根據中國文化的特點,針對摩根索(Hans Morgenthau)的現實主義六原則,加以改造並提出對應的原則:(一)性善論;(二)國家利好論(傾向於合作);(三)道德政治論;(四)和諧論;(五)秩序論(以國際關係民主化為實質內涵);(六)開放、包容的國際體系。 最後,任曉教授也有一種中國式的 “世界主義”規劃:

  這一世界主義,剔除其中上下尊卑的成分,可以成為未來世界重要的思想資源,是中華文化可貢獻於世界的建設性的思想理念。其中的五個特性尤為重要,即中國的世界主義是包容的,而非排斥的;關係具有可轉化性;轉化的路徑是文化的,而非武力的,依靠的是吸引力和感召力;轉變的方式是自願的,而非強制的;天下可以和為一家,這是中國的世界主義的最終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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