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新南向政策”中的東南亞和南亞地區，短中期內無法替代大陸成為帶動台灣經濟發展的主要外部動力。據台經濟部門統計，2015年台與東盟10國的貿易總額為793億美元（約佔台外貿總額的15.58%、），與南亞6國的雙邊貿易僅為69億美元，兩者總計約863億美元，約佔台外貿總額的18%、兩岸貿易總額的45%左右。據台財政部門統計，台與東盟的貿易額自2015年1月的71.6億美元，一直下降至2016年1月的61.4億美元，下跌達14%。新近的2016年6月份統計顯示，台對外出口年減2.1%，創下連續17個月的負成長，其中對大陸（含香港）下降4.5%，對東盟也下降4.4%，可見東南亞市場並沒有給台灣經濟發展帶來新的機遇。“新南向”不僅不可能替代大陸市場，甚至連兩岸貿易的“補充”也談不上。如果一味推動“新南向”，刻意忽視兩岸經貿，將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新南向”前景堪憂可能“撞南牆”
目前看，台商赴東南亞和南亞投資面臨的問題多、風險大。
雖然相較於大陸，東南亞和南亞新興市場的經營成本較低比較優勢突出，且總人口規模龐大（東南亞約6.23億、南亞約17億），消費能力也逐步上升，似乎可以彌補台灣“遠離”大陸所帶來的損失。但實際上，東南亞、南亞大多數國家的投資環境存在諸多問題，如官僚行政體系缺乏效率甚至腐敗叢生、基礎設施配套嚴重不足、法令規章不完善或者稅制複雜等，都使台商在當地的經營發展倍感艱辛。此外，東南亞、南亞地區的語言、文化、風俗各異，且多與台灣地區相去甚遠，對台商的經營和發展也是重要的成本。
就在台當局如火如荼推動“新南向政策”之際，台方在越南和印度的兩個大型投資紛紛遭遇重挫：一是台塑在越南總投資3400億新台幣，也是越南最大外資投資專案的河靜鋼鐵廠，歷經10年規劃和興建，但就在正式點火前夕，被越南政府以排汙不當導致大量魚群死亡、破壞環境等種種藉口，先是“補稅”7000萬美元，後又重罰5億美元。期間，台塑集團總裁、副總裁前往處理此事時，竟被越南政府扣押並限制出境，被迫“吞下”天價罰單。另一案例是島內鋼鐵巨頭“中鋼”在印度投資的二期計畫，因印度政府突然將熱軋原料的進口關稅從5%上調至10%而被迫暫緩。
這兩個案例都深刻地反映出台商在東南亞、南亞地區發展的困境和風險。而蔡當局不僅缺乏保護台商的實力、束手無策，還力圖淡化事件影響，企圖“掩耳盜鈴”繼續推進“新南向政策”。島內輿論和台商紛紛對此表示質疑和不滿，認為若連台塑、“中鋼”這樣實力雄厚的大廠“南向”都遭打擊，中小廠商“怎麼經得起？”。
從國際貿易理論看，“新南向政策”要在經濟方面取得成就，最為關鍵和重要的是，能否通過簽訂雙邊及多邊的貿易協定，以消除關稅貿易壁壘和保障投資等，但蔡當局註定失敗。在兩岸政治關係僵持、缺乏良性互動的情況下，在國際政治經濟現實環境下，不論是簽訂雙邊的自由貿易協定，還是參與多邊的RCEP和TPP等，台方的都難以取得進展。一些綠營人士天真地認為，東南亞、南亞為吸引外資，會“在大國間玩平衡”，“只要台灣低調作為能持續，在中國的視野底下，台灣與東協及印度間仍有很大的優遊空間”。⑤但國際信用評價穆迪（Moody's）在7月份的報告一針見血地指出，“新南向政策”是否成功，“在一定程度上取決於兩岸關係”；兩岸政治緊張度升高，“將限制台灣想在新的區域開拓經濟和金融合作夥伴等新商業關係的範圍和效果”；特別是這些國家認為，“若與台灣往來會危及到他們與中國大陸的貿易和金融關係，他們可能選擇優先考慮與中國大陸往來”。⑥在此情況下，台商東南亞發展難以取得競爭優勢和有效保障，發展空間被大大壓縮，意願也將降低，“新南向政策”前景堪憂。
台商不會盲從“新南向”
當前，即使因全球經濟變局和大陸經濟增速放緩，兩岸經貿、台商投資出現下滑甚至局部轉移，但大陸仍是多數台商對外貿易和投資佈局的首選地。
一方面，未來相當一段時期，大陸仍然是亞太地區最有活力、增速較高且最穩定的統一大市場，經濟多樣化、經濟體制改革深化、產業體系快速轉型升級，“自貿區”、“一帶一路”和“亞投行”等內外開放聯動新格局已然形成。這樣的發展態勢和前景，為傳統製造業台商向中西部投資或轉移、新興服務業台商的發展都提供了巨大的市場和諸多新的機遇。另一方面，相較於東南亞、南亞地區，大陸整體經濟發展水準較高。大陸的各項法規制度、基礎設施都比較完善成熟，兩岸也初步完成了經濟合作制度化，更有“新南向”各地區都無可比擬的同文同種、血濃於水的“兩岸一家親”環境優勢。多數台商表示，企業會根據“市場法則”決定自己發展的方向。前往越南投資16年的台南縣工業會理事長曾向“新南向政策辦公室”主任黃志芳直言，“台商不是你叫去哪就去哪，南向政策不要畫大餅，餅拋出來，會不會有毒也不知道！”⑦
總之，由於此次蔡當局仍以政治思維來推動“新南向政策”，因此很難在經濟上取得進展。即便是蔡當局私下也坦誠對其不抱過高期待，只圖以此來削弱兩岸經貿聯繫和人員往來。一味“南向”，忽略“西進”將得不償失，損壞台灣經濟和人民利益。
註釋
①《蔡英文公佈外交政策 強化美日關係 全力發展東南亞、印度》，鉅亨網 http://news.cnyes.com/2015年9月22日。
②《蔡英文520就職演說全文》，《聯合報》，2016年5月20日。
③《蔡英文南向政策 國發會：新在“雙向交流”》，《聯合報》，2016年6月5日。
④《2015年1-12月大陸與台灣貿易、投資情況》，商務部台港澳司網站，2016年1月29日。
⑤《加緊南向腳步，刻不容緩》，台《自由時報》，2016年7月23日。
⑥《穆迪：兩岸緊張 不利台信評》，《聯合報》，2016年7月5日。
⑦《台商酸蔡：出門就遇大陸隊，南向畫大餅》，台《中央日報》，2016年7月23日。
（全文刊載於《中國評論》月刊2016年9月號，總第225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