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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古智庫學術委員、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查道炯。(中評社 秦正陽攝) |
中評社北京9月10日電(記者 秦正陽)由盤古智庫主辦的“中國、G20與全球治理論壇”於9月5日在北京舉行。盤古智庫學術委員、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查道炯在媒體交流環節對中評社表示,想要探討中國如何參與全球治理這個話題,首先要明確“治理”的含義;對於中國在國際社會中的自我定位問題,不應該用非白即黑,國內、國外,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窮國、富國,中國模式、西方模式等粗線條甚至是過於簡單化、情緒化的二分法。
查道炯表示,“治理”一詞是從英文翻譯過來的,它成為國際間公共政策討論的習慣性、甚至是標杆性用語,可追溯到世界銀行在1992年推出的一份題為《治理與發展》的報告。這份報告的基調之一是:包括非洲受援國在內,多數發展中國家在二戰後依然不發達,並不是因為包括世行在內提供外援的機構要求的政策設計有問題,而是一些受援國自己有政府但沒有做好政府該做的事。報告出爐後,世行等國際機構出資,在全球推廣有關改善發展中國家“治理”水平的研究。
査道炯指出,今天我們提到“治理”這個概念的時候,往往忘記了當年世行報告的大標題。從那個標題中不難看出,作為概念,“治理”是手段,“發展”才是目標。英文中的governance,翻譯成“治理”,是不是合適?是有討論空間的。在西方國際問題學術研究界,以《全球治理》為刊名的學術雜誌,也是在1995年才推出。如今,“治理”這個詞,加上一個前綴,用在幾乎所有的全球性政策和學術討論場合。
他認為,“治理”這個詞所要表達的含義,實際上是一種探索。探索的起源是對現實狀況的不滿足,但現實的成因也是多層面的;因此,沒有模型可複制;而這種探索還是要依靠一個機制,包括政府和以政府為單位的國際組織。在他的理解中,“治理是一個過程,所謂的國內治理或全球治理都是一個過程,層次不同而已。”
查道炯表示,自己並不贊成國內的相關討論中的一些習慣性說法,例如,認為全球治理就是要在“拆廟”和“建廟”之間做出選擇:如果一個既有的國際機制用起來不那麼順手,就該要麼阻止它成事,要麼另起爐灶。在查道炯看來,這種思維,聽上去很“爽”、很“義氣”,但是,就像推出並推動“治理”這個概念的世行一樣,沒了客戶,它還能作為銀行存在嗎?
他說,“相互依存”是我們思考全球治理的一個有用的概念。至於如何回應國際上對中國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關注問題,其實,經過近三十年的觀察和辯論,具體從事國際經濟協調的機構中,例如世行、國際貨幣基金,越來越集中的共識是:評價一國政府的一個必要標準是它能否兌現自己的政策承諾;在這一方面,對中國的行政執行力的評價,全球都是正面的。我們自己沒有理由,因循守舊地用非白即黑,國內、國外,資本主義、非資本主義,東方、西方、窮國、富國的簡單化、情緒化二分法看中國如何處理我們在全球的利益和追求。
二十國集團(G20)領導人第十一次峰會於2016年9月4至5日在杭州舉行,會議主題為“構建創新、活力、聯動、包容的世界經濟”。由盤古智庫舉辦的“中國、G20與全球治理”論壇就中國在全球治理中的角色與貢獻、中國與全球經濟治理等多項議題展開討論,盤古智庫顧問委員會高級顧問、中聯部原副部長於洪君在主旨上發表主旨演講。中國政法大學全球化與全球問題研究所所長蔡拓,盤古智庫學術委員、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查道炯,盤古智庫學術委員、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張海濱,盤古智庫高級研究員、北京大學國際組織研究中心主任龐中英,中國現代關係研究院世界經濟研究所所長張運成,盤古智庫學術委員、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鄭新業,盤古智庫學術委員、中航證券首席經濟學家許維鴻,盤古智庫高級研究員、加拿大國際治理創新中心研究院何興強,盤古智庫學術委員、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研究員張濤,盤古智庫學術委員會秘書長王棟,盤古智庫理事長易鵬等十幾位專家學者共同參與了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