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1月30日電/澳大利亞2017年《外交白皮書》不久前發布,涉華內容令國人錯愕。澳大利亞從與中國的商品與服務貿易中賺得盆滿鉢滿,為什麼還敢叫囂維護美國在亞太的霸權體系,甚至公然“砸中國的鍋”呢?國際關係理論告訴我們,一個國家的對外政策一定是服務於國家利益的理性抉擇。或許從這個維度,更能看清澳大利亞外交政策的邏輯。
首先,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霸權體系一向被澳大利亞視作國家的安全保障。澳大利亞的不安全感源於其土地來源的不合法性。澳大利亞始於白人殖民地,土地來自對原住民的殘暴掠奪。因此,澳大利亞一直擔心別國因循舊例,奪其土地。1905年,日益走上對外擴張之路的日本在對馬海峽全殲沙俄艦隊,也給澳大利亞帶來巨大的安全危機。澳大利亞由此擘畫與美結盟,北拒日本。為此,澳大利亞一再籲請美國顧念“血濃於水”的同胞之情。無奈美國更看重與日本的利益,不願“無利起早”,提供庇護。太平洋戰爭的爆發終使澳大利亞和美國成為戰時盟友。戰後,美國故態複萌,不願承擔澳大利亞的安全責任。澳則以拒絕簽訂對日和約相要挾,為美國重新武裝日本設置障礙。朝鮮戰爭的突發最終促使《澳新美三國同盟條約》於1951年簽署生效。自此,澳英同盟正式為澳美同盟所取代。冷戰時期,蘇聯在亞太地區的滲透和軍事擴張,更堅定了澳大利亞以澳美同盟為對外政策和對外關係基石的決心。
新世紀第一個十年結束之際,中國崛起已成現實。澳大利亞囿於歷史經驗和冷戰的思維定式,在2009年發布的國防白皮書中表示擔憂。此後,澳美同盟逐年強化,冷戰時期都不曾有過的規模逾萬人的大型軍演頻繁出現。更令人矚目的是,美、澳、日在亞太地區的軍演呈現合流態勢,並逐漸擴大至印度洋區域。從這個意義上講,“印太”戰略早已在兩洋地區悄然展開。
其次,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霸權體系是澳大利亞既得利益和國家地位的保證,澳美同盟則是其國家力量的倍增器。澳大利亞人口不過2200萬,陸海空三軍僅為7萬人。澳大利亞以如此之小的體量,卻在國際社會,特別是亞太地區擁有遠超其實力的話語權和影響力。究其原因,與美國的特殊關係,特別是半個多世紀的澳美同盟顯然發揮了國家力量倍增器的作用。冷戰結束後,澳大利亞憑借與美國的盟友關係,被美國“欽封”為維護美國在亞太地區利益的“副警長”,協助美國維護亞太地區的安全與穩定。地位的“提升”令澳大利亞意氣風發,頻頻代表美國領導地區維和重任,儼然成為亞太地區的一支“領導力量”。澳大利亞政府也因此自豪地向國民宣布,躋身世界中等強國的“澳大利亞夢”已經實現。
不難想象,如果沒有美國的“站台”,澳大利亞根本不可能獲得亞太地區“副警長”的“顯赫權力”,以及由此產生的豐厚的政治、經濟利益。鑒於此,澳大利亞不能不產生疑問:一個崛起的中國,以及一個更加公正、合理的世界新秩序是延續,還是“剝奪”澳大利亞“物超其值”的“權力”和“地位”?如果是後者,澳大利亞不能不堅定地選邊守成超級大國,阻止或延宕世界潮流的進程,因為這更符合它的既得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