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能夠明顯感覺到戲曲的衰退,“出去演出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去看,年輕人一點都聽不懂。”
村民林海則從財政方面給出了解釋,“集體經濟轉變為家庭承包之後,村裡大隊沒有了可支配收入,原本一年兩唱的村裡無力支撐戲曲班子進村演唱了。”
如此,戲曲的生存就被擠壓到了紅白喜事的走場演出。請嗩呐鼓手超度,是山西人辦白事的傳統,如果再多一個唱戲、唱歌的藝人,則更受主家歡迎。一些戲班藝人找到生存空間,類似於民間八音會的團體成立起來了。
2007年,大趙的嗓子也基本複原,開始自己承接紅白宴席,臨時組建團隊外出表演。“其實就是接點零散的活,小打小鬧的。”
可是大趙畢竟已經52歲了,常年游走於十裡八鄉的宴席上,並沒有那麼容易。
直到她遇到了一個短視頻直播平台。
柳暗花明
大趙唱起戲來生龍活虎,完全不是生活中的樣子。2017年八九月,大趙在藝人朋友的推薦下開通了直播,“聽說直播既能唱戲還能賺錢,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日子嗎?”一個頻頻自稱“沒文化”的中老年阿姨,迎來事業“第二春”。
但微信都沒玩轉的大趙,更不懂怎麼玩直播。剛開始時,全家人都在幫她——女兒幫她準備服裝道具、伴奏,老公充當管理員,女兒女婿幫她送禮物刷人氣,直播就這樣運轉起來了。
大趙回憶,剛開始播了一次,一下漲100多個粉絲,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帶妝演唱了《打金枝》片段後,突然漲了1000多個粉絲。她漸漸摸到了觀眾的喜好,甚至給牙齒貼上黑膠帶,畫上老年妝故意扮醜,贏得粉絲頻頻叫好。
對於直播,大趙有自己的看法:“人人都能開直播是一件好事,但我覺得至少應該有點才藝,比如吹拉彈唱,但是有的人就是說賴話,甚至吵架,馬上粉絲就漲上來了。我覺得平台很好,但是應該提高審核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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