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一出現,它們就發現了我,呼的一下全飛走了,落在旁邊的一棵楓樹上,衝著我叫個沒停。我心里高興,它們到底還是怕我的,果然不用費什麼力氣。我朝它們揮了下手里的竹丫:你們就大聲地叫吧,我來了,再也別想吃我家的菜了。
菜地狹長,有好幾十米。那群鳥叫了一會,見我沒有進一步行動,便從樹上飛下來,到菜地的另一頭啄食菜葉。它們扇動著翅膀,邊吃邊唧唧喳喳地叫著,我不知道在說什麼,但那聲音聽起來充滿了快樂,像在慶祝什麼,又像在向我挑釁。我揮動起竹丫,嘴里吆喝著追了過去。它們見了,呼的一聲,一齊飛回到楓樹上。我剛喘口氣,它們又伺機飛向菜地的另一頭。我只能左追右趕,像在和它們做一場遊戲。
霜還沒有化,風一陣比一陣硬,但我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折騰了一陣,我累了,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生自己的悶氣,也生那群鳥的氣。我隨手摳了把泥土,朝那群鳥扔去。泥土像雨點一樣落下,有些落到它們身上,它們抬起頭對著我喳喳地叫了幾聲,聲音乾燥,好像比我還氣。
那段時間,我天天守在菜地里,一邊徒勞地追趕那些長尾巴的鳥,一邊想著該如何對付它們。我煩它們,把我家好好的菜弄得亂七八糟;我知道,它們可能也煩我,我的到來,阻礙了它們心無旁騖地享受綠色的盛宴。在這場拉鋸戰中,我和這群鳥兒不知不覺成了敵人。
幾天過去,我仍然沒找到好辦法,又累又氣的我把這事跟哥哥說了,哥哥幫我出了個主意。他說,抓兩把穀,拌上農藥往菜地里一撒,那些鳥兒一個也逃不掉。我一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簡單省事,一了百了。想象著再也沒有鳥來啄食菜葉,我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我和哥哥找來個舊碗,抓了些穀放在裡面。正當我倆在四處找農藥的時候,事情被母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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