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20年,美國富人和窮人的比例都在增加,中產階級正在萎縮之中,社會結構正逐漸從橄欖型向啞鈴型轉變。更重要的是,中產階級的不安感在增強,受金融危機和經濟衰退打擊最嚴重的中產階級元氣尚未完全恢復。美國經濟復甦、就業率回升,更多的表現為低薪臨時性工作機會增加,但不能給人以安穩感。有可能一場疾病、一場災難,就讓中產階級淪為貧困階層。此次新冠疫情就是典型例子。
即便同為中產階級,不同族裔擁有的財富亦有重大差別。2016年,白人家庭财富中位值是17万美元,整整是黑人家庭的10倍。黑人中產階級為此感到不滿,認為他們從來就沒有被當作與白人中產階級一樣看待。曾經是產業大軍的許多中西部地區的白人,曾有好好幹活就能過上安穩日子的中產階級美國夢,但在全球化和移民潮的衝擊下,“窮白人”與新移民之間的矛盾加深;華爾街剝奪主街的現象加劇。
凡此種種,导致美國种族裂痕扩大,排外情绪的抬头,精英阶层与普通百姓割裂,再有特朗普煽風點火,社會矛盾不激化才叫怪。全美大騷亂揭開的豈止只是種族對立的瘡疤,更是美國社會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的膿瘡發作。
社會變得愈益不公,究其根源,正是如美國一些思想家已經總結的,是美國出了制度性的問題。曾經在冷戰後斷言美式民主就是“歷史終結”的福山,正在反思美國民主體制的衰敗。利益集團藉助民主制度,強化和固化既得利益,阻撓變革,使得許多明顯的社會和民生問題得不到解決,最典型的莫過於槍支氾濫和健保負擔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