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高原,“曉雪”患上了腸炎。看它一天天瘦下去,張學貴心疼極了。軍醫給“曉雪”注射點滴,那陣子張學貴寸步不離地守著它,一直用手輕輕按住針頭,左手累了就換右手,右手累了再換左手。
狗糧難消化,他就剁碎雞肉、胡蘿蔔熬粥給“曉雪”吃;夜裡定好鬧鐘,為“曉雪”做好病情記錄。一個月後,“曉雪”完全康復,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成了連隊的“開心果”。戰友們都說,多虧了張學貴的細心照料。
那天,張學貴給父親遞去一張“曉雪”的照片,畫面裡的兒子正在訓練軍犬。父親並不擔心兒子當不好軍犬訓導員,只是大山裡太寂寞,他擔心兒子會想家。
張學貴平時話不多,有時跟著戰友上山巡邏,“曉雪”會跟他一起巡山。山上風大,張學貴卻總是喜歡迎著風的方向眺望。那是家的方向,“那一片連綿的群山盡頭,一定有父母的守望”。
每當這個時候,“曉雪”都會乖乖地蹲在張學貴旁邊,竪起耳朵,也一起眺望遠方。
孤寂山巔,有無言的相守,也有知心的陪伴。堅守中,一茬茬戰友來了又走,但情誼不會被山風吹散。去年底,張學貴的班長、四級軍士長董保明即將離隊。兩人既是同鄉又是談得來的戰友,經常一起站在山頭抽煙,“曉雪”就守在旁邊。
董保明登車前,“曉雪”仿佛知道什麼,一直在他腿邊親昵地蹭來蹭去。
那天,董保明的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