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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章念馳的畫作 |
中評社香港2月27日電/上海東亞研究所所長章念馳日前發表文章《我與繪畫》。全文如下:
嚴格來說,我一生做了三件事。
一是編祖父《章太炎全集》,其中《章太炎演講集》上下册、《章太炎醫論集》系我編訂,由此形成了《滬上春秋——章太炎與上海》《我的祖父章太炎》《我所知道的章太炎》《後死之責——我與祖父》《面壁集》五本專著。二是兩岸關係研究,形成了《兩岸關係與中國前途》《兩岸關係與中國崛起》《統一探究》《論統一》《我與兩岸關係三十年》五部專著。其他形成的編著無論也。這兩項工作幾乎占滿了我整個人生,如同在不斷地爬山,過了一山又一山,這是我不得已為之的事業。而我一生真正喜愛的卻是繪畫,這是我自幼的愛好,貫穿了我小學中學、充當教員、十年動亂,直到粉碎“四人幫”,戛然而止。進入上海社會科學院後,我雖然沒有機會作畫,但對繪畫的鐘愛,對美術的興趣,對國家美術事業的關注,絲毫未減。這種愛,發乎內心,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基因。
我曾經將早年的繪畫作品,請好友拍成照片想留作紀念。朋友們覺得僅僅拍成一册照片集可惜了,他們乾脆為我印制成一本畫册,上面由張森先生為我赫然題寫了“章念馳畫集”五個大字,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但我實在夠不成畫家,羞於見人,也很少送人。
我大概是六七歲愛上繪畫的,當時只是喜歡看繪畫作品而已。我們家大概最不缺少的就是書籍,而我叔父的書房兼臥室,更是擺滿了各種進口的雜誌與書籍。1947年他從交通大學畢業後去了美國,他的書房成了我成天泡在那里的天堂,飽覽了各種現代的書籍與圖片,尤其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經典作品,雖然看不懂內容,但圖片上的人物與風景,深深刻印到了我心靈之中,建立了對繪畫藝術的欣賞能力。於是我養成了塗鴉的愛好,塗塗畫畫,臨臨塗塗,臨了不少人體與風景,但不知怎麼給父親瞧見了,雖無責備,但還是讓我大窘。
讀小學時,美術老師姓陳,是一位老太了,卻很懂美術,她帶我們靜物寫生,也到公園寫生,我的一幅中山公園寫生還得了校一等獎。她還帶我們去訪問老畫家,我清楚記得去過馮雪父老畫家家,馮老給我們介紹自己作品。這些如種子種到了我們心田里。初中在育才中學,美術則乏善可記。而高中(我讀的是師範)的美術老師姓鮑,也很懂美術,尤其有一副藝術家派頭,還帶我們去他家看他的收藏與作品,我的石膏像素描及透視基本功是他傳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