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月29日電/2021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要正確認識和把握資本的特性和行為規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一個偉大創造,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必然會有各種形態的資本,要發揮資本作為生產要素的積極作用,同時有效控制其消極作用。要為資本設置‘紅綠燈’,依法加強對資本的有效監管,防止資本野蠻生長。要支持和引導資本規範健康發展,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這是針對經濟運行中資本的不當行為和突出問題,向市場傳遞的明確信號,為守法合規的資本提供了定心丸,也為野蠻生長的資本設置了藩籬。2020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所提8項重點任務之一,就包括“強化反壟斷和防止資本無序擴張”——從“防止資本無序擴張”到“正確認識和把握資本的特性和行為規律……為資本設置‘紅綠燈’”,中央的具體經濟治理方略這兩年有了進一步延續和深化。
中國青年報發表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副編審、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經濟學院副教授何偉文章稱,在經濟學中,資本屬於一種生產性要素投入,資本市場體現了資本供求雙方的經濟關係。一般而言,資本市場的積極作用具體體現在:可以為經濟建設籌集資金,有利於轉換企業經營機制,有利於調整產業結構,有利於改善和加強政府宏觀調控。資本市場不僅對企業和經濟運行能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還可以為投資者提供良好的投資渠道。但是,資本的興趣點是“低垂的果實”,容易一窩蜂和扎堆,帶有強烈的逐利性和短視性等消極因素。根據價值規律,資本傾向於追求高額利潤,往往流向高利潤行業。過去的炒房、炒地、炒大宗商品等現象背後,都有資本在推動,導致一些城市一度出現房價“高燒不退”。此外,少數大企業憑借其擁有的資本、資源或技術,為了獲取高額利潤而聯合起來,形成對某種商品或服務生產和銷售市場的獨占、操縱和控制,這就構成壟斷。
因此,要完整、準確、全面理解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資本的闡述,辯證看待資本的作用,充分發揮資本的積極作用,防止其消極作用。2021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對資本的具體表述和要求,體現出中國經濟治理現代化水平不斷加深,是要素市場化改革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需要,也是統籌經濟發展和安全的需要。在為資本設置“紅綠燈”時,堅持的原則仍然應當是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
中國經濟治理現代化水平不斷提高
文章認為,中國的資本市場是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而產生的,其存在和發展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發展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在經濟實踐中,存在著民營資本和國有資本、國內資本和境外資本、商業資本和銀行資本等多種具體表現形式。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這些具體的資本形態在中國經濟發展中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例如,中國利用外資的廣度和深度由小到大,自2002年開始,中國就已經成為世界上利用外資最多的國家,外資也逐漸從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到高新技術產業和服務業等。吸引和利用外資補充了中國資本的不足,加強了基礎設施建設,並有助於中國企業吸收國外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把“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並存”“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等,都確立為“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形成了以公有制為主體的所有制、以按勞分配為主體的分配制度和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的資源配置制度的三位一體的基本經濟制度。高水平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目的是推進高質量發展,也是推進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的主要內容。在新發展階段,要在更高起點、更高層次、更高目標上推進經濟體制改革及其他各方面體制改革,提高經濟治理現代化水平,就需要對資本進行有效監管,防止資本無序擴張,並使資本擔負起相應的社會責任。
要素市場化改革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需要
文章指出,在實體經濟中,資本通常會和土地、勞動力等要素相結合。過去一個時期,資本往往“高人一等”——作為生產要素,資本與土地、勞動的地位存在一些失衡。首先,資本和土地等資源要素配置存在一些失衡。過去一些地方政府因過於重視資本的作用,通過優惠的土地、自然資源、稅收等條件來招商引資,或者設立產業園區,使土地、環境等資源要素的價值得不到充分的體現和尊重。更有甚者,產生了通過資本來不當占有土地、礦產等公共資源的現象。其次,資本收益和勞動報酬存在一些失衡。法國經濟學家托馬斯•皮凱蒂在《21世紀資本論》中就分析了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中長期存在的資本收益和勞動報酬的不平等,由於資本的回報率長期高於經濟增長率,帶來收入和財富分配的不均等加劇。我們要規避這種資本和勞動要素失衡帶來的“利潤侵蝕工資”現象。另外,局部資本泛濫的同時,在一些領域存在資本短缺,如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鄉村振興等領域,中小微企業起步階段資本缺乏,熱門產業和企業資本擁擠。要素失衡往往帶來社會福利的損失。
2022年1月6日,國務院公布的 《要素市場化配置綜合改革試點總體方案》指出,要引領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不斷向縱深推進,要強化服務實體經濟發展的功能,在風險可控前提下,不斷探索突破制度前沿。該方案也提出要發揮要素協同配置效應。這一方案有助於引導資本規範健康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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