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壺》裡有一份可貴的自覺與擔當。徐風說,他之所以決心寫一部“古法制壺”的書,是憂心古法會隨著藝人的離開而消泯於時光中,自己作為一個“知情者、寫作者”,若不詳盡地記錄、傳承,“本身就是一種遺憾甚至罪過”。可是,徐風並不是古法亦步亦趨的“搬運工”,而是將自己對紫砂藝術的心得與洞見融入關於做壺的講述中。傳統本就不是什麼純然客觀的存在,它的意義有賴於後人的理解與體悟。認識和體悟到達哪裡,傳統的價值才能抵達那裡。徐風用他的思考和文字,激活了傳統,讓今天的讀者可以從這一古老技藝中獲得啟發、滋養。憑這一點,我當向他斂衽致意。(作者:李曉愚,系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