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4月7日電/據紅網報導,近日,各大高校陸陸續續迎來春招進行時。疫情後的第一年春招季,“脫不下長衫的孔乙己”“高學歷低就”等銳詞成為熱點話題。大學生是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卻如“過江之鯽”般泉湧。名校生,在當下仍然算是穩定就業的主力軍,而結果有時候卻令人大跌眼鏡。
博士碩士扎堆就業小縣城、清北畢業生扎堆街道辦、北大畢業生殺豬、浙大博士送外賣這些話題之所以飽受關注,正在於高學歷和低就業之間的巨大反差挑動著公眾神經。傳統社會“士、農、工、商”的階級分類催生出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官本位思想,當下社會雖然人人平等,但從整個求學生涯來說,學習成績仍是衡量一個人的最通用尺度,名校生無疑是這個尺度中的優等者,但是在就業這一新尺度上,不少人卻沒有按照學業上那般名列前茅。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李白的詩句傳達著自身的政治抱負,而我們也往往將名校生和大城市、大企業掛鈎,認為他們應當在大城市盡情施展才華,在高層機關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因此碩博扎堆小城市、清北畢業生扎堆街道辦才引發關注,被不少人認為是“低就”。大城市機會多前途遠大,但也帶來了越來越高的房價,精英人才扎堆競爭激烈的局面。近年來受疫情影響,經濟發展放緩,部分產業受到重創,這無疑加大了畢業生的就業壓力,為此帶來了“考研考編熱”“宇宙的盡頭是編制”等現象,旱澇保收的鐵飯碗對不少名校生產生了很大吸引力,哪怕只是基層公務員、三線城市教師編。對於穩定生活的追求似乎成了某些名校生對於就業的一種主動選擇,但這真的就能被蓋章為“低就”嗎?
如果我們將這些選擇小城市,甚至偏遠鄉村的名校生寫上具體的名字,他們可以是最美村官黃文秀,是耶魯哥秦玥飛。他們是主動放棄大城市高薪,去到最貧苦的農村,去建設,去開拓的人。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他們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負重前行者。近年來各地人才引進政策層出不窮,城市競爭力的核心在人才,碩博扎堆小城市助力了小城市的高質量發展,清北畢業生扎根街道辦強化了基層的政治力量,正是無數名校生、高學歷者的逆流回歸拓寬了高質量發展的覆蓋面,讓更廣大的人民群眾共享發展福祉。
其實,“高學歷低就業”應當是一個偽命題,因為成績或有優劣,職業卻無高低,更沒有城鄉地域之間的鄙視鏈,學歷應成為個人謀求實現自我價值的手段而非束縛,2003年飽受爭議的北大屠夫陳步軒殺豬多年最後和校友創業成為企業家,2022年的浙大外賣員孟偉未來當有無限可能,無數名校生奔赴廣大農村做出了無愧時代的成就。我們當然尊重個體擇業的自主選擇,可良性發展的社會應該讓每個人所讀的書,積累的技能可以在就業中發揮作用,而並非無休止的內卷,用遠超必要條件的努力換取本不變的資源。我們能夠接受名校生當下的殺豬、送外賣,卻很難理解十餘年的專業被荒廢成為一種熱門和被推崇,因為競爭的激烈而提升非必要的招聘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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