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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6月1日,一名留守兒童給自己在外地打工的母親寫明信片。新華社記者王凱攝 |
中評社香港6月5日電/我執教的杜克大學中國新校區位於一個有近200萬居民(包括農民工)的小城市,過去7周以來,我一直試圖從這個城市寄一張明信片。
美國《紐約時報》6月2日載文《為何在中國幾乎不可能找到一張明信片》,文章說,昆山就在現代化中國心臟地帶的上海以西。但是,找到一張明信片、找到一枚郵票、想辦法貼上這枚郵票、找到地方寄出這張明信片—甚至在這個先進的校園找到一個人接受寄信的觀念—都是一種挑戰,而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的漢語說得含糊不清。
這裡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現代化且全新的。你想買一塊L型角鐵架用於簡單家庭裝修?肯定能買到。法國香水?有。一袋一公斤裝的綠豆?沒問題。但是明信片?沒有。甚至5層樓高的書店裡也沒有。膠棒、剛剛翻譯的沃倫•巴菲特勵志書都有,就是沒有明信片。
我和妻子最後坐上了時速約200公裡的超現代化高鐵列車,來到了上海—一座有超過2000萬人口的大城市。這次終於有了某種發現:在我們住的賓館,會說英語的門房自己藏有秘密明信片寶藏,上面是老上海的黑白照片。他的藏品并不多,但我們有什麼資格挑剔呢?我們一下子買了6張。
在超現代化的杭州火車站,我看到數百張臉沐浴在iPhone或三星手機屏幕的藍色冷光中。沒看到一支筆的蹤跡。
我的學生向我保證,明信片在中國并沒有消亡,只是即將消亡。
這并不是說中國人不再寫東西了。不過,手寫明信片相對稀少表明人們已經匆忙走向數字化和失去個性的未來。看到中國文化和通信的一筆一畫縮進3英寸寬5英寸高的屏幕中,看到精美的毛筆字簡化成兩個大拇指的點摁,真讓人悲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