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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 |
中評社北京5月5日電/2016年的美國總統大選亂象橫生,民粹泛濫,以往美國總統大選中兩黨候選人向中間路線靠攏的傳統趨勢,在這次大選中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非理性的極端主義大比拼。民主黨陣營中,伯尼·桑德斯以極左的面目出現,主張絕對平均、閉關自守的“泛社會主義”,獲取了民主黨大票倉的青年人的擁戴,給曾經不可一世的希拉里·克林頓造成巨大的威脅,極大地分裂了民主黨陣營。共和黨陣營更是一片狼藉,曾被精英們譏諷為政治小丑的唐納德·特朗普和原教旨主義的泰德·克魯茲,分別以極右和更右的姿態,獲得了共和黨草根大眾的支持,造成了共和黨領導層和基礎民眾之間前所未有的分裂。
美國朝野對未來發展陷入整體“迷失”
如此亂象,反映出的其實是美國朝野對未來發展的整體迷失,這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其一、戰略共識的喪失。自南北戰爭以來,美國的精英決策者們無論左、中、右,在重大戰略問題上長期保持共識。美國歷史上一系列的重大的對內對外戰略決策——門羅主義、反壟斷、光榮孤立、新政、全面捲入世界事務、馬歇爾計劃、對前蘇聯的圍堵和對中國的開放——都是戰略共識的結果。這使得美國長期保持強大的凝聚力和自信心。然而,戰略共識在今天的美國已消失殆盡。在對外政策上,一方面,蘇聯垮台後美國的對外政策喪失戰略焦點,患上“無敵人綜合征”(no-enemy syndrome),而無所不在的恐怖主義,則使美國難以真正戰略聚焦,有力使不上,深陷“反恐戰爭“泥潭。另一方面,由於中國以融入——而非挑戰——現行國際秩序的方式快速和平崛起,不但導致了中美之間難以逆轉的相互依存關係,而且極大地分化了美國各利益集團的政策取向:由於各利益集團在中國快速發展中獲得的利好不對稱/等,導致各政治勢力在對華政策上莫衷一是。其結果是對華政策長期缺乏一以貫之的戰略構想,朝令夕改,前後不一。在美國國內,由於經濟長期低迷、愈演愈烈的貧富分化、“政治正確”濫觴以及墮胎和性取向等倫理問題的泛政治化,使得國內政治中出現了難以逾越的意識形態鴻溝。近年來,美國兩黨一方面在國會中長期惡鬥,決策議程幾近癱瘓,幾度導致政府關門。這一前所未有的亂象,正是戰略共識淪喪的表現。
其二、舉國上下的沮喪和憤怒。曾幾何時,美國如日中天,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等學者甚至認為歷史將以美國霸權的永固而終結。但是,經歷布什和奧巴馬短短兩任總統,美國的衰落令人瞠目結舌:政治上,由阿富汗/伊拉克戰爭以及美國主導的“阿拉伯之春”,導致了前所未有的中東亂局。難民危機愈演愈烈,恐怖主義禍及全球。美國的硬實力也由當初躊躇滿志地覆蓋兩個戰場淪落到連應對一個戰場——無論是中東還是亞太——都捉襟見肘的狀態。經濟上,2008年的金融風暴使美國霸權的經濟基礎——美元的信用——產生了巨大的危機。由於經濟長期不見起色,大批中產階級面臨跌入貧窮階層的邊緣。美國朝野怨聲載道:“為何我們這麼短時間內搞得這麼糟?”(Why/how have we done so badly in such a short time?)。民粹泛濫正是這種沮喪和憤怒情緒的必然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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